我扶着重剑半跪在黎阳城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城下曹军黑压压的方阵正在推进，云梯车碾过护城河的冰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天前，十万大军在官渡灰飞烟灭，许攸叛逃，张郃倒戈。
此刻我竟成了那个志大才疏的袁本初，蜷缩在最后一座要塞里等死。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让我清醒：现代金融界搏杀二十年的灵魂，怎会输给两千年前的古人？
"主公！
"浑身浴血的审配冲上城楼，"东门已破，请速移驾..."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穿透他的咽喉。
我伸手接住瘫软的身躯，触到他怀中犹带体温的冀州布防图。
远处传来曹军山呼海啸的"活捉袁绍"之呐喊，震得城墙簌簌落灰。
许褚的铁甲骑兵撞开城门时，我正用火镰点燃最后一支响箭。
尖锐的哨音撕裂长空，城西突然炸开连环巨响。
田丰带着三百死士从地窖冲出，他们手中的陶罐在曹军队列中爆开漫天绿火——那是我用三天时间调配的磷粉混合桐油。
"重赏百金！
取曹操首级者封万户侯！
"我挥剑斩断帅旗，丝绸大纛裹着火油滚下城墙，瞬间点燃云梯。
许褚的虎痴营在毒烟中溃不成军，这场景让我想起纽约股市崩盘时的恐慌性抛售。
原来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更需要操盘人心的手段。
当夕阳把黄河染成血红色时，我在瓮城见到了被铁链锁着的沮授。
这位历史上绝食而死的谋士抬起浑浊的双眼："明公既知许攸不可信，为何还要派淳于琼守乌巢？
"我割断绳索的手顿住了——官渡之败的真相竟如此荒唐？
"因为我要让曹孟德以为，袁本初还是那个好谋无断的冢中枯骨。
"将青铜虎符拍在案上，我指着沙盘上标注的七处渡口："今夜子时，八百先登死士乘羊皮筏顺流而下。
先生可愿与我赌这一局？
"沮授的笔尖在绢帛上悬了半晌，突然掷笔大笑："火烧白马津，水淹延津渡，明公这是要把兖州变成泽国啊！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黄河九曲，"但曹军斥候遍布两岸，如何遮掩行军？
"我从袖中取出个陶瓶，倒出些黝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