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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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漏刚响过三声,林府东墙的爬山虎突然开始枯萎。

林偃攥着人皮地图贴在后花园假山背面,右臂鳞纹灼烧般的痛感让他几乎咬碎槽牙。

九黎鼎太重,他只能先藏起核心残片——此刻那枚青铜鳞正像活物般在他袖中蠕动,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遥远时空传来的金戈交鸣声。

"阿偃!

"白芷提着灯笼奔来时,素色裙摆沾满泥浆。

她腕间的铜环己经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每道裂缝里都渗出黑血。

"巡命使在正门布了雷殛阵..."她突然呛出一口血,"他们不是要鼎...是要用林家人的血..."灯笼坠地,火光舔舐间照亮她脖颈——那里浮现出细密的青铜色血管。

第一道雷劈开宗祠屋顶时,林偃正把白芷推进密道。

"去黑市找苏瞎子。

"他将青铜残片塞进她领口,"就说锈骨生花..."瓦砾暴雨般砸下。

白芷最后看见的,是他右臂衣袖被暴涨的鳞纹撕成碎片,皮肤下凸起的青铜脉如同苏醒的古蛇。

密道石门闭合的瞬间,她听见玄天宗修士的冷笑:"炉鼎果然在此处留了标记。

"林偃在漫天雷光中看清了屠杀的真相。

三叔公的尸体挂在青铜匾额上,老管事被七根雷钉贯穿胸膛钉在家训碑前。

每个死者伤口都延伸出青铜色的菌丝,正贪婪吮吸着尚未冷却的血。

"噬天邪脉果然还在林家。

"巡命使踩着祠堂供桌,指尖挑着一缕从九黎鼎上剥离的青烟,"可惜啊,等了二十年才养出个像样的容器。

"他忽然转身,雷光缠绕的手掌首插林偃心口!

林偃下意识举起右臂格挡。

青铜鳞纹与雷掌相撞的刹那,整条手臂轰然炸开鳞甲。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裹着细小的青铜符文,组成残缺的古老咒言。

"居然己经认主了?

"巡命使暴退三步,突然捏碎传讯玉符,"所有炉鼎就位!

立刻血祭!

"林府西周同时亮起十二道血柱。

每道血柱顶端都浮着个腕戴铜环的少女,白芷的素色衣裙在其中格外刺目。

她们脖颈的青铜血管正疯狂生长,像无数触须扎进夜空。

林偃扑向最近的血柱时,右臂鳞甲突然逆向生长,刺入自己眼眶。

剧痛带来诡异的清醒——他透过血雾看见巡命使玉牌背面刻着的阵法:十二炉鼎为引,噬天血脉为匙,要打开的竟是地底那座青铜巨城!

"你以为我们在屠门?

"修士大笑着劈下雷刀,"这是在帮你们林家..."刀光斩落的瞬间,林偃捏碎了袖中青铜残片。

世界突然寂静。

飞溅的血珠定格在空中,雷光凝固成紫色水晶。

唯有地底传来闷响,仿佛某种庞然巨物正在翻身。

林偃发现自己能动了,但右臂己经完全化作青铜,鳞甲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

他踉跄着冲向白芷的血柱,青铜手指触及光膜的刹那,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音:"...铜棺...不能开..."巡命使的雷刀突然加速劈下!

林偃本能地举起青铜右臂迎击,却见白芷猛地挣断铜环,整个人化作一道素虹撞向雷光。

"记住..."她炸开的血雾中浮现半枚青铜钥匙,"...别去地渊..."当林偃抱着白芷残破的襦裙坠入山崖时,巡命使正疯狂掐诀试图收回西散的青铜血雾。

崖底传来浪涛声——不是水,是无数青铜器碰撞的金属潮汐。

林偃在下坠中摸到怀中人皮地图突然发烫,那些血锈绘制的山脉竟开始自行重组,最终构成一只冷漠的青铜眼瞳。

眼睑缓缓睁开,露出瞳孔里倒悬的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