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选择这个能看到整排落地窗的位置,深秋的爬山虎在玻璃外墙上织就橘红色帷幕。
素描本摊开在橡木长桌,铅笔在《植物图鉴》与画纸间来回游移。
少女纤细的腕骨悬停在半空,发尾扫过纸面发出沙沙轻响。
她正在临摹那盆蓝紫色绣球——园艺社长特意叮嘱要重点观察的病株,蔫头耷脑地蜷在露台角落。
"同学,能帮我扶下梯子吗?
"突如其来的清冽声线惊得笔尖在纸面划出突兀折线。
沈南星抬头时,浅紫色发带随着马尾辫扫过鼻尖,混合着油墨与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穿深灰制服的男生单手扶着移动梯,冷白指节按在《天体物理学导论》的书脊上,袖口露出的银色表链折射出细碎流光。
这是沈南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顾北川。
传说中永远年级第一的冰山学霸,此刻正微微蹙眉俯视着她。
他睫毛长得惊人,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是栖息着疲倦的蝶。
"第三层书架。
"他说这话时喉结轻轻滑动,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沈南星慌忙起身扶住摇晃的金属梯,指尖触到冰凉的横杆瞬间,听见头顶传来纸张摩擦的簌簌声。
突然袭来的穿堂风掀起窗纱,梯子突然向右侧倾斜。
沈南星下意识伸手去接坠落的精装书,却在碰到烫金封面的刹那被另一只手覆住。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顾北川不知何时已经跃下梯子,修长手指堪堪擦过她的手背。
《银河铁道之夜》稳稳落进他臂弯,书页间飘落的银杏书签打着旋儿落在沈南星鞋尖。
她弯腰去捡时,鼻尖几乎蹭到对方笔直的裤线,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突然变得清晰可闻。
"小心。
"沈南星僵在原地。
男生低沉的嗓音擦着耳际掠过,她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到梯子横梁。
绯红从耳尖蔓延到脖颈,她攥着那枚银杏书签退后两步,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胸腔发痛。
顾北川已经重新登上梯子,制服外套下摆随着动作掀起微小弧度。
沈南星注意到他后颈有颗淡褐色小痣,在冷白皮肤上像是滴落的咖啡渍。
当他把厚厚一摞天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