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芸？”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爸，我在开会，等会打给你。”我按着手机夹在耳边，手里还在打字。

“小芸，妈妈她...”

“真的在忙，晚上打给你好吗？”

“妈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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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停在键盘上。

会议室里同事还在激烈讨论，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远。

“你说...什么？”

“医生说是突发心梗，”父亲哽咽着，“上午送饭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冲出会议室，站在走廊上。

“怎么会...早上不是还...”

那个时候。

好像是她最后一次打来电话。

在七点钟的晨会上。

“小芸啊，今晚回来吃饭吗？”

“妈，开会呢，晚点说。”

我挂断了电话。

晚点说。

总是晚点说。

从去年到今年。

从春天到夏天。

一直说着晚点。

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

饭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

“你妈说，”父亲的声音沙哑，“你要是回来了肯定饿，让我给你留着。”

我打开饭盒。

糖醋排骨。

是我最爱吃的。

肉已经有些凉了。

但还能闻到那熟悉的香味。

就像小时候。

每次我说要回家。

她总会专门做这道菜。

“看看冰箱上，”父亲说，“你妈贴了好多饭店的优惠券。”

“说你要回来了，带你去试试新开的那家。”

我看着冰箱上的全家福。

是去年过年时拍的。

饭店门口。

大红灯笼下。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