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要从山东济南把一整车货物送到东北。
一路北上，还算顺利。
可刚过山海关，天色就暗得厉害，墨色的乌云沉甸甸地压着，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收音机里滋滋啦啦地响，怎么调都没个清晰的台。
老张皱了皱眉，伸手关掉，车厢里一下安静得有些诡异。
夜越来越深，路上车辆稀少。
老张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这时，前方路边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孤零零地站着，格外显眼。
老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出门在外，能帮一把是一把。
女子上了车，轻声说要去前面的镇子。
她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老张通过后视镜瞧了一眼，只见女子面色苍白如雪，眼神空洞无神。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往上蹿。
车子继续行驶，老张试图和女子搭话，可她要么不答，要么只吐出一两个字。
渐渐地，老张感觉车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哈气都能在挡风玻璃上结霜。
他偷偷看了眼仪表盘，好家伙，温度显示正常，可这寒意却实实在在。
又开了一段路，女子突然说：“师傅，能停下车吗？
我想看看外面。”
老张心里首发毛，但还是缓缓把车停下。
女子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老张透过车窗，看到她径首走向路边的一片荒草地。
月光下，她的身影在荒草间若隐若现，像一缕飘忽不定的幽魂。
老张等了几分钟，心里愈发不安，决定下车去看看。
他拿起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向女子消失的地方。
手电筒的光在荒草间晃动，映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
突然，他看到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那儿，长发披散。
“姑娘，咱该走了。”
老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女子没有回应，而是慢慢地转过头，老张的手电筒光照在她脸上，那哪是人的脸，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然的獠牙。
老张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拼命往卡车跑去。
身后传来女子凄厉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他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卡车像疯了一样向前冲。
一路上，老张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冷汗湿透了后背。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服务区。
老张把车开进去，停稳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服务区里人不少，老张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几个司机。
他们都一脸惊愕，有人说这山海关外，自古就有不少离奇传说，保不准老张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休息了一会儿，老张决定继续赶路。
他想着，只要天一亮，阳气重了，那些邪乎玩意儿就不敢作祟。
重新上路后，老张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老张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看着渐渐亮堂起来的世界，他暗暗发誓，以后跑夜路，再也不随便让人搭车了。
那一夜过山海关后的恐怖经历，成了老张心底永远抹不掉的阴影，也成了他在司机圈子里偶尔讲起，却让大家听得毛骨悚然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