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深夜，寒风如刀割，街上冷冷清清，老张正琢磨着再拉一单就收工回家。
路过一家昏暗的小诊所时，一个身影突然招手。
老张缓缓停下，借着车灯，瞧见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男人，嘴唇毫无血色，身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男人坐上车，声音沙哑得如同老旧的风箱，说道：“去城外的陵园。”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大半夜去陵园，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但想着这趟活儿能挣不少，犹豫片刻后，还是一咬牙踩下了油门。
车缓缓驶出城区，道路两旁的灯光越来越稀疏，黑暗如潮水般将车子吞噬。
一路上，男人坐在后座，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老张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却只能看到男人低垂的头和被阴影笼罩的脸。
车子在寂静的公路上疾驰，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不知为何，老张感觉车内的温度越来越低，他下意识地调高了暖气温度，可寒意依旧从骨子里往外冒。
终于，车子抵达了陵园门口。
老张停稳车，回头说道：“师傅，到地儿了，一共XX块。”
男人没有回应，老张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可男人还是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老张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壮着胆子解开安全带，转身去拍男人的肩膀。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男人的瞬间，男人缓缓抬起了头。
老张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男人的眼睛空洞无神，里面没有一丝生气，脸上还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分不清是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钱……给你……”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只手缓缓伸进口袋。
老张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要钱，慌乱地转身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他头也不回地拼命狂奔，寒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有无数双阴森的手在身后抓他。
不知跑了多久，老张体力不支，双腿一软瘫倒在路边。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老张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想找到自己的出租车。
当他回到陵园门口时，出租车还停在原地，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老张强忍着恐惧，仔细检查了车子，后座上没有一丝血迹，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老张失魂落魄地开着车回到家，一进家门就瘫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
他嘴里胡言乱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男人恐怖的面容。
家人发现后，赶忙将他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老张的病情逐渐好转。
可从那以后，他却像变了一个人。
原本开朗健谈的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中时常流露出恐惧与迷茫。
只要一到晚上，他就不敢出门，听到出租车的引擎声都会浑身颤抖。
每当有人问起那个夜晚的经历，老张总是眼神闪躲，闭口不谈。
可那诡异的一幕，就像一颗钉子，深深地钉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