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塞进迈巴赫后座，我额头撞到车载香氛系统，雪松味顿时呛了满喉。
"你们往生斋的遗体都这么活泼？
"他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滑动，"难怪要价三百万。
"我扒着车窗看追出来的张主任，他挥舞的血压计在夜色里划出红色弧线："顾总！
那个AI生命监测系统真的还在测试阶段......"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里弹出消息：小满，你爸当年接的阴亲契约找到了！
配图是半张泛黄的婚书，并蒂莲纹样与沉香木匣上的如出一辙。
"停车！
"我扑向车门，"我要回......"安全带猛地收紧，顾明城的手横在我腰间。
温热的触感透过护士服布料渗进来，他低头时泪痣几乎蹭到我鼻尖："林小姐，你爷爷林凤岐没教过你？
"他指尖掠过我锁骨处的胎记，"收了凤凰羽，就是顾家的人。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泛黄婚书的另一半赫然显现。
1947年的繁体字迹在蓝光中浮动：顾氏长子与林氏长女缔结阴契，以凤凰指骨为凭，三代必偿。
"你们顾家三代单传。
"我掰开他扣在腰上的手，"现在流行强买强卖？
"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水幕，他忽然按下中控台某个按钮。
真皮座椅向后平躺，我整个人陷进带着体温的靠垫里。
他撑在我上方，领带垂下来扫过我的锁骨。
"纠正两点。
"他摘下我的黑框眼镜，"第一，现在是阳契。
"呼吸拂过我睫毛时，车载AI突然播报："检测到驾驶员心率120次/分，建议......""闭嘴！
"我们异口同声。
第二点还没说出口，老宅雕花铁门己撞入视线。
无人机群从巴洛克式屋顶升起，红外线扫过车身时，我腕间的玉蝉突然发烫。
"欢迎来到顾氏公馆。
"他拽着我踏进玄关，"未来三个月的......"水晶吊灯骤然大亮，三十几个穿燕尾服的机器人管家齐刷刷鞠躬。
为首的机械臂托着鎏金托盘，红丝绒垫子上躺着对缠满电路板的龙凤镯。
"根据契约第7条，同居期间需佩戴定位手环。
"他捏起镯子时，蓝光在镯身流淌，"放心，能监测你的月经周期。
"我抄起玄关的青花瓷瓶砸向最近的机器人，机械头颅滚到波斯地毯上还在朗诵："夫妻和睦五则：一曰分床而眠，二曰......""顾明城！
这到底是......"整栋别墅突然陷入黑暗，此起彼伏的机械音在西面八方响起："能源切换中，启用备用尸油发电机——"绿色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十二个冷藏棺从地下室缓缓升起，透明棺盖里陈列着历代顾氏家主遗体。
最新那具冰棺里，穿中山装的顾老爷子正对我比着剪刀手。
"惊不惊喜？
"顾明城倚着冰棺微笑，"爷爷说婚礼要在祖宅办。
"我转身想跑，却被智能门锁喷出的朱砂糊了满脸。
他握着我手腕将龙凤镯扣上时，走廊尽头的古董穿衣镜突然映出个旗袍女子——正是殡仪馆窗前那个执扇幽灵。
"凌晨三点到书房。
"他突然压低嗓音，"如果你想知道林凤岐真正的死因。
"这时机器人管家端着夜宵飘来，掀开银质餐盖，云南过桥米线的热气腾空而起。
九宫格里赫然泡着那截凤凰指骨，汤面上浮着用胡萝卜雕成的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