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灌木丛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终于来了。
"他搭箭拉弓,却在看清目标的瞬间僵住——哪是什么狐狸,分明是个落汤鸡似的书生!
那书生正狼狈地趴在水洼里,青色长袍沾满泥浆,怀里还死死护着个书箱。
最可笑的是,他头顶居然支棱着半片《论语》残页,被雨水泡得糊在脸上。
"子曰...知者...不惑..."书生迷迷糊糊念叨着,伸手去抓脸上的纸片,却把自己绊了个趔趄。
祁野嘴角抽搐:"书呆子。
"他蹲下身,用弓梢挑起书生下巴。
嚯,倒是副好相貌。
湿透的衣衫贴在纤细腰线上,后腰若隐若现一点朱砂痣,像雪地里落了瓣梅。
"救、救命..."书生突然抓住他的箭囊,"有狼...""狼不吃酸书生。
"祁野嫌弃地拎起他后领,却摸到一手滚烫,"发烧了?
麻烦。
"正准备把人扔去镇上医馆,书生突然拽住他衣襟:"别...别送官..."说着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给...给壮士..."祁野眯眼一看,竟是前朝翰林院的制式。
再打量书生骨节分明的手指,明显是没干过粗活的贵公子。
"算你走运。
"他忽然改变主意,将人打横抱起,"正好缺个抄书的。
"回山路上,书生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放、放肆!
男女授受...""我是男的!
"祁野恶趣味地捏了把他腰窝,"要验明正身吗?
"书生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晕过去前最后一句是:"...非礼勿动..."木屋里,祁野三两下剥了书生湿衣,却在看到那身白玉似的肌肤时喉结滚动。
指尖不经意划过腰窝朱砂痣,换来一声无意识的嘤咛。
"要命。
"他扯过被子将人裹成粽子,转身去熬药。
药苦,昏迷中的书生咬紧牙关不肯喝。
祁野捏着他鼻子灌进去半碗,剩下半碗全洒在自己裤子上。
"小祖宗。
"他咬牙切齿地换裤子,没注意床上人偷偷睁开的眼睛。
宁颂其实早就醒了。
透过睫毛缝隙,他看到救自己的猎户正背对着他更衣。
宽肩窄腰上交错着几道狰狞疤痕,随着肌肉起伏像蛰伏的猛兽。
"看够了?
"男人突然转身。
宁颂赶紧闭眼装死,却听见低沉笑声:"睫毛抖得跟蝴蝶似的。
"被戳穿的书生红着脸睁眼,正对上祁野近在咫尺的俊脸。
剑眉下那双鹰目幽深得吓人,右眉疤痕更添几分野性。
"宁...宁颂,字子歌。
"他结结巴巴道,"多谢壮士相救...""祁野。
"猎户随手把药碗怼到他嘴边,"喝了。
"苦涩气味让宁颂皱鼻子,但在对方威胁眼神下还是乖乖咽了。
刚放下碗,怀里就被塞了套粗布衣裳。
"穿好。
"祁野指向角落书架,"伤好了给我整理那些书。
"宁颂眼睛一亮。
那书架上竟有《史记》珍本!
他急着下床却腿软栽倒,被祁野一把接住。
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腰间,烫得他心跳失速。
"急什么?
"祁野突然凑近他耳垂,"我的猎物又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