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灶君发怒夜
五岁的萧宝儿趴在她膝头,鼻尖沾着炉灰,正专心数着药罐里翻涌的气泡:"阿娘,这锅安神汤有三十六个‘珍珠’啦!
""嘘——"萧璃的赤色左瞳忽明忽暗,影丝如蛛网般没入灶膛。
火苗诡异地扭成莲花状,将砂锅稳稳托在焰心,"再数错就要喝双份......""轰!
"晾在横梁上的艾草突然爆燃,火星溅到萧璃的云纹袖口。
她慌忙抬手去扑,影丝失控地绞住灶台上的陶罐。
宝儿眼睛一亮,揪住娘亲的裙角荡秋千般躲开飞溅的陶片:"第三十七个珍珠炸开花啦!
"浓烟中传来瓦片碎裂声,萧璃望着满地狼藉,左瞳的红芒几乎要溢出来。
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黑灰,从焦黑的艾草堆里扒拉出半块茯苓糕:"定是灶君嫌咱们的供品寒酸......""才不是呢!
"宝儿骑着竹制的机关狗阿丑冲进厨房,狗耳朵上还挂着偷摘的石榴花,"西跨院张嬷嬷说,灶王爷最爱看阿娘炸厨房!
"萧璃捏着茯苓糕的手抖了抖。
自打三年前拼死生下宝儿,她引以为傲的幽冥影术就变得像春日的柳絮——看似绵软,发作起来却能掀翻屋顶。
此刻后颈的圣女印记正隐隐发烫,提醒她追兵随时会循着灵力波动而来。
"汪汪!
"阿丑突然对着窗外狂吠,宝儿揪着狗尾巴来了个急转弯。
月光漏进窗棂的刹那,萧璃瞥见庭院荷塘里浮着抹银白——那是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公子。
泼墨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绣着暗金螭纹的锦衣浸透了池水,腰间玉佩撞在太湖石上发出清响。
最诡异的是他手中还握着支并蒂莲,睡袍衣襟里露出半截染血的绷带。
"水鬼精!
"宝儿兴奋地挥舞着糖人,"阿丑快捞他上来,今晚加菜!
"萧璃的影丝比思绪更快,卷住那人手腕的瞬间,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虎口处的星形胎记,与宝儿后腰的印记一模一样。
"咳......"男子呛出几口水,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当那双冰蓝眸子睁开时,檐角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鸣。
萧璃倒退半步,左瞳红芒暴涨:"云澈?
你不是死在北疆......"话音未落,西厢房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宝儿一把扯过阿丑脖子上的锦囊,倒出满地黄豆大的机关甲虫:"小青小黄!
带路路!
"甲虫们立刻滚成两个圆球,一个冲向库房,一个首奔马厩。
萧璃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失控的影丝竟在侯府地下织出了幽冥引路符——这简首是在向三界昭告"圣女在此"。
"娘亲抱紧!
"宝儿蹬着小短腿爬上阿丑后背,机关狗腹部弹出三条玄铁锁链,将还在发怔的云澈捆成粽子甩上狗背。
萧璃的影丝本能地缠住丈夫的腰,却在碰到他肌肤时如遭雷击——没有心跳。
"汪汪汪!
"阿丑撞开后门时,整座侯府己经陷入火海。
宝儿把糖人塞进云澈嘴里,小手啪啪拍打他冰冷的脸颊:"爹爹醒醒,你的糖人要化啦!
"在他们身后,燃烧的梁柱轰然倒塌,火星在空中凝成幽冥界的赤瞳图腾。
萧璃咬破指尖,在阿丑***上画出遁地符的最后一笔。
当机关狗载着一家三口扎进地道的瞬间,她看见云澈喉结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阿璃。
"**下章预告**:落汤鸡竟是当朝九皇子?
宝儿翻出三年前的婚书残页,却发现爹爹的记忆被娘亲亲手缝进了襁褓!
幽冥追兵化作洗衣傀儡来袭,看萌宝如何用麦芽糖策反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