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年前海神庙祭典留下的烙印——焦黑的锁链状疤痕盘踞在苍白皮肤上，像条永远挣不脱的毒蛇。
他蹲在礁石缝隙间，指尖拨弄着刚挖出的青铜残片。
咸涩海风掀起补丁摞补丁的粗麻衣，露出腰间用鲛绡系着的破酒囊。
"瘟神又在捡破烂！
"阿蛮赤着古铜色的上身走来，鲨鱼牙项链随步伐撞击出沉闷声响。
他故意踢翻盛着银鲳鱼的竹篓，却在鱼群扑腾时用脚背轻巧一挑，三条最肥美的鲳鱼精准落入叶倾觞怀中。
少年耳后鳞片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缺失的右耳伤疤像被啃食的月牙。
咸腥空气突然凝固。
叶倾觞瞳孔收缩，看见阿蛮身后的虚空中浮现龙爪状波纹。
那是归墟裂隙开启的征兆，渔村西侧晒盐场的镇海符正在簌簌剥落。
他刚要开口，老渔夫云断岳佝偻的身影已挡在两人之间。
"今夜潮信有异。
"老人灰白左眼蒙着阴翳，完好的右眼却清澈如少年，石化左臂裂纹渗出青苔微光，"带孩子们进地窖。
"海神庙方向传来青铜鼎的轰鸣。
十二名绛红襦裙的妇人踏着浸透香灰的沙地起舞，腕间贝壳串铃与潮声共振。
叶倾觞被铁链锁上祭坛石柱时，嗅到祭司倾倒的鲛人泪腥臭中混着铁锈味——那是他去年咳在符纸上的血。
"海妖之子......""龙王爷的诅咒......"窃语被突然掀起的浪涛碾碎。
叶倾觞看见自己腕间疤痕裂开，金红血珠滴落瞬间，整片海域沸腾如熔岩。
第二章 无垢之瞳药庐建在背阴悬崖的裂口处，三百六十五根桃木钉将玄武岩屋架楔入山体。
叶倾觞推开柏木门的刹那，七十二盏人鱼膏灯次第亮起，映出苏九针佝偻背影。
老妪正在研磨的骨粉腾起紫烟，在她褶皱间绘出恶鬼图腾。
"脱。
"冰冷银针抵住天宗穴时，叶倾觞瞥见药柜铜环映出的异象——自己的脊骨竟泛着剑芒，皮下游走的金纹在肩胛处聚成龙鳞。
苏九针独眼闪过黑雾，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刺向他咽喉！
铛！
青铜残片自主浮空，与骨簪化成的白骨蛇相撞。
叶倾觞摔在二十八星宿阵图上，怀孕鮟鱇鱼血绘制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