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光作死
"天还没亮，丫鬟就端着铜盆进来，哗啦一声把水泼在架子上。
林啾啾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那张不耐烦的脸。
"宫宴申时才开始，这么早叫我做什么？
"她揉着太阳穴，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全是苏婉柔阴森森的笑脸。
"老夫人说了，姑娘得先去祠堂跪两个时辰，给侯府列祖列宗赔罪。
"丫鬟冷笑，"谁让姑娘昨日摔了大姑娘送的药？
"林啾啾："......"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任由丫鬟给她套上那件淡青色襦裙。
梳头时，她悄悄把簪子往袖子里藏了一根——开什么玩笑，苏婉柔明显要在宫宴上搞事情，她得留个后手。
"姑娘别磨蹭了，大姑娘己经在祠堂等着了。
"丫鬟催促道。
林啾啾心里一沉。
苏婉柔亲自监督？
看来今天这场"赔罪"没那么简单。
侯府祠堂阴冷潮湿，烛火摇曳中，苏婉柔一袭白衣跪在蒲团上，背影纤弱得像朵小白花。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头，眼眶居然还泛着红："三妹妹来了？
姐姐等你很久了。
"——演技派啊！
林啾啾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怯生生地行礼："大姐姐。
""昨日的事，姐姐不怪你。
"苏婉柔温柔地扶她起来，手指却掐得她手腕生疼，"只是宫宴事关侯府颜面，妹妹若再毛手毛脚，冲撞了贵人......"她没说完，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林啾啾低头装乖："妹妹知错了。
""那就跪着吧。
"苏婉柔松开手，指了指最前排的蒲团，"对着祖宗牌位好好反省，姐姐申时来接你。
"等苏婉柔的脚步声消失，林啾啾立刻瘫坐在地上。
这蒲团下面居然藏着碎瓷片！
跪上去就跟受刑似的。
她咬牙切齿地掀开蒲团，果然看见几片锋利的碎瓷——这要是真跪两个时辰，膝盖非得废了不可！
"苏婉柔，你够狠。
"她揉着被掐红的手腕，目光扫过祠堂的摆设。
忽然，她注意到供桌下有个暗格，轻轻一推，竟滑出一本破旧的册子。
《侯府秘闻》？
她好奇地翻开，里面记载的全是侯府见不得人的阴私事。
翻到最新的一页，赫然写着："建安十二年，三姑娘生母林氏暴毙，实为夫人下毒。
"林啾啾瞳孔一缩。
原主的娘是被害死的？
她正想往下看，祠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慌忙把册子塞回去，刚跪好，门就被推开了——"三姑娘，老夫人让你过去。
"来的不是苏婉柔，而是一个面生的老嬷嬷。
林啾啾一愣："现在？
"不是说跪两个时辰吗？
老嬷嬷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大姑娘临时被召进宫了，老夫人有话嘱咐你。
"半个时辰后，林啾啾站在老夫人院里，听着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慢悠悠地训话。
"你虽是个庶出的，但终究是侯府的血脉。
"老夫人抿了口茶，"今日宫宴，你跟在老身身边，少说话，别惹事。
"林啾啾乖巧点头："孙女明白。
""这枚玉佩你戴着。
"老夫人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莹白的玉佩，"若有人给你递酒，你就说身子不适，用这玉佩挡一挡。
"林啾啾接过玉佩，触手生温，竟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她心头一震——老夫人知道苏婉柔要下药？
"孙女谢祖母疼爱。
"她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换身衣裳，申时出发。
"回到房间，林啾啾摩挲着玉佩，思绪万千。
看来侯府的水很深啊，老夫人明显是在防着苏婉柔......正想着，门又被推开，一个小厮探头进来："三姑娘，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
""谁？
"小厮压低声音："那人说，宫宴上若见着穿紫金蟒袍的，躲远些。
"紫金蟒袍？
林啾啾瞬间反应过来——那是摄政王萧沉砚的标配！
"谁让你传话的？
"她急忙追问。
小厮却摇摇头跑了。
林啾啾："......"谜语人滚出侯府！
申时三刻，侯府女眷们乘马车抵达皇宫。
林啾啾跟在老夫人身后，偷偷打量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红墙金瓦，白玉栏杆，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奢华。
宫女们手执宫灯，将通往宴席的路照得如同白昼。
"那就是摄政王？
"忽然，身旁的庶妹小声惊呼。
林啾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百米外的长廊下，一个身着紫金蟒袍的男人负手而立。
月色如霜，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连周围的宫人都屏息垂首，不敢靠近。
萧沉砚。
林啾啾心头一跳。
在原剧本里，这位摄政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表面辅佐幼帝，实则掌控朝纲。
苏婉柔能上位，全靠跟他斗智斗勇......"三妹妹看什么呢？
"苏婉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笑吟吟地递来一杯酒，"尝尝这葡萄酿，西域进贡的。
"来了！
林啾啾瞥见酒液里未化尽的粉末，立刻捂住肚子："大姐姐，我肚子疼......""别装了。
"苏婉柔突然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今日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电光火石间，林啾啾想起老夫人的玉佩。
她假装挣扎，暗中把玉佩往酒里一浸——滋啦！
酒液突然沸腾起来，冒出刺鼻的白烟！
"啊！
"苏婉柔惊叫松手，酒杯摔在地上。
附近的贵女们纷纷侧目，连长廊下的摄政王都转头看了过来。
机会！
林啾啾一咬牙，装作被推搡的样子，踉跄几步，然后——精准地扑向了摄政王！
"王爷小心！
"侍卫们惊呼。
萧沉砚侧身欲避，却被她一把抱住腰。
惯性使然，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林啾啾的手下意识往下一撑——嚯，这腹肌手感......"比御膳房的烤羊排还弹牙。
"她脱口而出。
全场死寂。
林啾啾："......"完犊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僵硬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
萧沉砚俊美如谪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眼底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拖下去。
"他冷声道，"审。
"林啾啾眼前一黑，被侍卫架起来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苏婉柔，***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