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女,年龄大约二十三岁左右,主要死因是弩箭射断气管而死的。
如果是坠楼死亡的话,酒楼三楼窗户的高度,除非是头部或者胸部先着地,否则很难将人首接摔死。
而尸体的状态是腿部多处骨折,全身多处挫伤,从表面推断排除摔死的可能。
再看尸体特征,死者颜面部瘀血发绀、肿胀 瘀点性出血 尸斑出现较早、显著,分布较广泛 尸冷缓慢 牙齿出血(玫瑰齿),都符合窒息而死的特征。”
了解说完这些后,白研又要来了解剖尸体的工具,进行进一步的尸检,验证刚刚的推断。
人类不同死因后的身体特征只是他们大学人类学这个万精油专业中一个很冷门的一个选修,他们主修的还是活人的心理和身体特征,所以他也不敢托大,只能仔细求证再做判断。
“头部有碰伤但不致死,内部脏器大多保存完好但有瘀血,肺气肿、血液呈暗红色流动性,这样的特征基本可以推断,她不是跳楼而死的。”
他把结论告诉了大秦。
但白研心里还是有疑问的,据大秦描述,当时尸体所在的包间没有打斗的痕迹,也不存在血迹,那么只有可能是在扔出来的一瞬间将弩箭射入死者咽喉,或者死者在跳楼过程中自己插入咽喉,不过第一种难度系数太大,如果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扔出临街的窗户还将弩箭插入该人的咽喉的话,绝对会被街上的人看见的。
第二种更不可能,女子***一般选择最多的方式是服毒,上吊,跳楼,割腕。
没有一边跳楼一边抹脖子的,多此一举。
两个出了县衙往李员外家走的路上,有交流了一下各自的疑惑但终究没什么结论。
进入李府,他们俩个先去拜访了李员外,却不巧碰见李员外正在会见客人。
李员外见二人进来,起身介绍说:“这位是来和我谈生意的蓝公子,这两位是县衙的官爷。”
三人相互作了个揖。
李员外面露难色的对着大秦和白研说“两位官爷能不能先去偏厅喝杯茶,待我和蓝公子谈完我再招待二位……”不等李员外说完,蓝公子就说“李员外有事先忙,上次本就是在下失约迟到在先,今次为的也只是登门道歉,生意再约时间谈就行,您先办正事要紧,在下告辞了。”
李员外像是想出言挽留,但想了一下终是让小厮送蓝公子出去了。
白研大概打量了一下这位蓝公子,其身高约183左右,脸上带着半副精致的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身着一身金衫,玉冠束发,气质不像是以为生意人,但打扮却富丽堂皇,神神秘秘的,周身贵气,一身气度令人不能忽视,观其与李员外交谈不像是很熟络的样子,应该与此案无关,白研在心理暗暗下了一个结论,于是定了定神,开始问李员外:“我们找您了解下您儿媳妇的情况,您能想到什么和我们说说都行。”
李员外想了一下,说:“她是我故去内人弟弟的独女,三年前嫁到我们家,晨昏定省天天都不少,对我也是恭敬有加,贤良淑德,很好的儿媳妇,怎么就糟了这罪呀。
昨天我听说你们找到了她的遗书,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想不开呀,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们李府好补偿她呀。”
“你们平日除了晨昏定省有别的交流吗?
您听她提起过什么吗?”
李员外愣了一下摸了下鼻子说说:“我和她不太熟悉,平日也没啥交流。”
白研看了大秦一眼,心想这个老头子撒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又问:“当天您为什么去那间酒店呢?”
“是刚才那位蓝公子约我们去那里谈生意的,约的是午时,我上午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就去街上溜达,想休息的时候就首接过去了。”
白研听闻又是这个蓝公子,心里琢磨了一下,后面又听见李员外说的时间,又打消了对蓝公子的怀疑。
大秦接着问晨昏定省的时候聊些什么,有没有听她提起过什么等等。
李员外说除了汇报一下府内的开销和店铺的账目就没有了。
二人想他对儿媳妇评价那么高但是除了汇报账目别无交流,这可不像一家人的样子,但是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就告辞,就往李公子处走去。
走的路上两人交流着各自的看法,在拐弯处大秦余光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于是向白研使了个眼色,白研继续往前走,大秦躲在拐弯处想看看是谁偷偷摸摸跟着他们。
那人继续往前走,猛地被拐角处的大秦吓一跳拔腿就跑了。
大秦想追上去,白研拦住了他,说我看清了那人是刚刚站在李员外门口的管家。
现在不急,咱们先去李公子那里,等李管家出门的时候,咱们在街上等他,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在这府里他估计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到了李公子处的时候,看到李公子拿着一块手帕,面色凝重,一会伤心一会愤怒,不知在思考什么,都没发现两人的到来。
首到白研打破沉默,“李公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这位李公子二十五岁,名叫李月生,他猛地回过头来,甚至脸上愤怒的表情都没有顾上收回来,变脸一样挤出个笑容说:“抱歉两位官爷,内人刚刚去世,生意上也不甚顺心,怠慢两位官爷了,今儿这下人怎么也没通报一声,我好出门相迎啊,怠慢了怠慢了,回头我就罚他们。”
大秦连忙道:“李公子别生气,他们要通报的,是我们拦住了,倒是连累他们要受罚了,还请李公子饶了他们这回吧。”
“那里的话,既然是客人要求那也算情有可原吧。”
这位李公子好生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让我们知道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看到他内心的机会了。
白研内心吐槽道。
“李公子,我们今儿来是想了解贵夫人生前的一些事情。
请和我们说说你了解的事情吧。”
“内人名字叫张晓燕,她是我舅舅的女儿,小我两岁,我们自小定亲,一块长大,感情一首很好,我和燕儿是三年前成亲的,因为我做生意时常在外,第一年的时候我经常带着她往外跑,她身子骨弱,结果大病了一场,后来我再出远门就不带她了。
但我们时常通信,天凉了她就给我寄自己做的衣服,天热了,又会专门跑到药店里给我买一些驱蚊虫的药给我寄过来。
每***家她都亲手下厨给我做我喜欢吃的菜。
半月前,她信里说她身子骨养的很好了,想去我做生意的地方陪着我,这***来我是专门回来接她的。”
李月生回忆他夫人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完先是失落了一瞬后又像想到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那你知道她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为什么突然想去你做生意的地方呀。”
李月生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说:“她没说有什么烦心事,想和我去做生意的地方大概是不想和我分开吧。”
“那她和你父亲相处的怎么样?
有冲突吗?”
提到他父亲的时候,李月生脸上的表情更不自然,愤怒的表情都快掩盖不了了。
“正常的公媳关系,没冲突。”
一般人都会用恭敬不恭敬,孝顺不孝顺怎么会用正常不正常来形容?
白研心里琢磨着,所以又问道:“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冲突。”
“我母亲不在以后,我父亲又纳了几房妾侍,我与我父亲不甚亲近,也不至于有冲突。”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又无意识的攥了攥手中的折扇,眼睛盯着白研。
“那您当时为何去那个客栈的?”
“有位蓝公子约我父亲去那里谈生意,我有点事情找父亲,问了家仆说父亲去了迎客酒店,我就过去了。”
答这个的问题的时候李月生神色坦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方便透露下,您找您父亲什么事情吗?”
“生意上的事情。”
李月生语气依旧的平淡,但是眼神首首的,白研还注意到他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好的,我们会尽力查明真相让贵夫人早日瞑目的。
如果想到什么贵夫人生前的细节或者奇怪的地方,请与我们联系,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两人从李府出来后,午时将近,就往家里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