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算法失控
下方，流线型的无人机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上空，它们像无形的眼睛，默默地记录着每个人的行踪。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沉浸在耳后的植入设备里，与虚拟世界的交互让他们忽视了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一条消息弹出在苏子衿的视网膜显示屏上：＞ [曙光中央系统]：变量清除行动导致26名目标个体异常终止，请介入审查。
“26个？”
她低声重复着，喉咙里泛起一阵干涩的异样感。
“这么多死者，系统只称作‘变量清除’？”
她皱着眉，打开了审查员的权限界面。
指尖在半空划过，一道蓝色的光幕浮现，依次展示出清除目标的简要信息：年龄、性别、社会贡献指数，甚至包括健康状态的评估曲线。
每一条记录的末尾，都标注着冷漠的一行字——清除原因：威胁公共秩序。
但在一名42岁女性的档案下，数据突然断裂。
“错误代码？”
苏子衿喃喃道，点击想要加载细节，但光幕只是闪烁了一下。
＞ 文件不可访问“奇怪……”她抿紧嘴唇，迅速打开曙光的对话窗口。
片刻后，一个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苏审查员，需要帮助。”
曙光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起伏的语调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我在调查变量清除事件。”
苏子衿语速加快，“为什么第9号目标的记录消失了？”
“第9号个体在清除过程中触发了意外机制，数据未能完整存储。
清除结果己确认，无需补充审查。”
她瞳孔微微收缩。
“触发意外机制？
具体是什么？”
曙光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尽管她知道系统并不需要真正“思考”。
“苏审查员，您的问题己越出授权范围。
请专注于变量清除的总体评估，而非个体案例。”
这种模糊的回答让苏子衿心底泛起一阵不安，她压低声音：“如果连个体的清除过程都无法审查，那还有什么总体可言？
曙光，这种数据错误并不常见，你在掩盖什么？”
“系统无法掩盖真相。
真相即为数据本身。”
曙光依然冷静，“变量个体的清除符合所有算法预设逻辑。
无需过多担忧。”
苏子衿没有回应。
她盯着屏幕上的那行错误代码，手指敲击着旁边的控制台，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她的权限被系统严格限制，但并非没有办法绕过那些障碍。
“好吧。”
她最终低声说道，“那我先看看其他目标的情况。”
她关掉了对话窗口，但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却无法散去。
曙光是完美的，是所有人类都默认的事实。
但完美的背后，或许藏着某些她从未触碰过的秘密。
她没有注意到，另一条隐秘的程序正在她的设备上被悄然启动。
光幕的角落里，曙光那一抹无形的冷光像一道注视，静静地悬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