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聘礼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烛泪在青玉烛台上缓慢地凝结,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粘稠。

那烛泪红得如血,恰似猩红的珊瑚,散发着一种诡异而艳丽的气息。

苏瑶的指尖轻轻落在侍女尚未闭合的眼睑上,动作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血珠顺着袖箭尾羽上翠鸟翎毛缓缓滴落,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绽开一串触目惊心的红梅,如同命运悄然留下的***。

“云裳,去取我妆奁里的螺子黛。”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在静谧夜里的一缕微风,仿佛只是在寻常地吩咐梳妆。

然而,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宽大的广袖却己如闪电般卷起案上的经书,动作行云流水,恰如其分地挡住了第二支破窗而来的冷箭。

在经文被利刃撕裂发出清脆声响的刹那,她敏锐的目光瞥见窗外梧桐树上闪过半张苍白的脸,那熟悉的轮廓让她心中一凛——竟是继母王氏陪嫁嬷嬷的儿子。

此时,萧逸尘送来的虎符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那缺口处蜿蜒的纹路,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的玉珏,这相似的纹路勾起了苏瑶心底深处那些痛苦而又模糊的记忆。

她忽然想起,每月初一,继母王氏总会亲自去擦拭祠堂梁柱上那对鎏金蟠龙烛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虔诚与刻意,这其中难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寅时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惊起了栖息在枝头的乌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变故哀鸣。

佛堂外很快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护院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大姑娘!

有贼人……”然而,那呼喊声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咽喉,只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苏瑶神色微微一变,迅速将虎符塞进供奉的蜜供里,然后在转身的瞬间,己换上了一副惊惶失措的神色,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快、快报官!”

晨光初绽,淡淡的曙光如轻纱般洒落在侯府。

京兆尹的人匆匆赶来,抬走了七具尸体,每具尸体都带着诡异的伤口,仿佛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

王氏捏着鲛绡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几分娇弱与悲戚:“定是那些眼红瑶儿婚事的贼子……”她的话音还未落,大理寺少卿却突然神色冷峻地从云裳心口拔出一枚柳叶镖,那镖尾赫然刻着长平侯府的麒麟纹,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母亲慎言。”

苏瑶怯生生地拉住王氏的衣袖,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昨日嬷嬷还说……说长姐当年就是被这种暗器……”她的话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中,尤其是继母王氏,苏瑶满意地看着她颈后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当夜子时,万籁俱寂,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苏瑶再次悄然潜入佛堂,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轻盈,在黑暗中穿梭。

生母灵位后的暗格机关上沾着新鲜的血渍,在微弱的月光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三炷安魂香燃尽的灰烬中,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妙法莲华经》,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发现。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经书封皮上的金粉莲花,那些细腻的纹路仿佛带着岁月的温度,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烛台按在第七片莲瓣上。

“咔嗒”一声,清微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经文内页浮现出淡青的字迹。

苏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竟是先帝的笔迹,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秘密:“...双生子乃大凶之兆,然朕实不忍,遂命镇远侯夫人将女婴携出...此子左肩朱砂印,当以宸妃侄女之名养于苏府...”就在她震惊不己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如同夜的低语。

苏瑶心中一惊,反手将经卷投入火盆,火苗瞬间吞噬了那承载着惊天秘密的纸张。

却见萧逸尘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立在梁上,他身姿挺拔,宛如黑暗中的王者,腕间佛珠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扬手抛下一物,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落在将熄的灰烬中。

那是半块残缺的玉珏,与她怀中虎符的缺口严丝合缝。

玉珏在灰烬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掩埋多年的往事。

“苏小姐可知,这玉珏是从死人眼眶里挖出来的?”

萧逸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抚摸着佛珠上某颗刻着“王”字的骨珠,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二十年前护送女婴出宫的暗卫统领,被做成了人彘埋在御花园的海棠树下——首到昨夜,他的头骨才重见天日。”

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混着打更人那诡异的唱词:“三更天,鬼门开,双生魂兮归去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召唤,让这原本就充满秘密的夜晚,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