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衬衫领口的樱桃渍熨斗的蒸汽在衬衫领口凝成水珠时，

我闻到了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妈妈，药..."朵朵细弱的呼唤从儿童房传来，

我下意识去摸围裙口袋里的哮喘喷雾。指尖碰到手机屏幕的瞬间，

贵妇群的消息弹出来——照片里我的丈夫陆明川正俯身与女客户耳语，

那女人胸前的蓝宝石项链折射的光，刺得我视网膜生疼。"马上来！"我冲着虚掩的房门喊，

熨斗重重压过领口褶皱。真丝面料上突然现出一点嫣红，像雪地里溅开的血。凑近看时，

呼吸突然停滞——那是枚唇印，色号与结婚五周年时他送我的迪奥999一模一样。

朵朵的咳嗽声骤然剧烈。我冲进儿童房时，她的小脸憋得发紫，床头柜上的药瓶空空如也。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陆明川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背景还是我们蜜月时的合照。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怒吼混着酒气传来，背景音里有清脆的碰杯声，

"我在陪张总...""朵朵发病了！"我抱着孩子撞开家门，暴雨瞬间浇透睡裙，

"最近的儿童医院在...""叫救护车啊！"他挂断的忙音被雷声碾碎。

朵朵滚烫的额头贴着我颈动脉，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像砂纸在打磨我的心脏。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后视镜里朵朵的嘴唇开始泛青。

红灯刺目的90秒里，我颤抖着翻出化妆包，

将口红涂在女儿唇上——至少不能苍白得像个死人。急诊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护士抽血时朵朵的哭声撕心裂肺，我低头看见睡裙上的血手印，

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擦伤了，伤口正在渗血。陆明川冲进来时，

阿玛尼西装上的雪松香混着陌生香水的脂粉气，熏得我反胃。"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他接过护士递来的缴费单，钻石袖扣在单据上投下冷光，"明天要签三千万的合同，

你非挑今天..."我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突然想起熨衣板上的衬衫。

手机在此时震动，婆婆发来消息："旗袍弄好了，明早来取。"怀里的朵朵突然抽搐起来。

医生推开陆明川，递上病危通知书时，他签字的金笔在纸上打滑，"陆"字的偏旁晕成墨团。

我数着他腕表秒针的跳动，忽然发现表盘背面刻着"S.L."——不是我们名字的缩写。

抢救室的自动门开合五次后，晨曦染红了窗台上的血纱布。我蜷在等候椅里数点滴声，

陆明川的鼾声在身侧起伏。当他手机滑出口袋时，

锁屏壁纸上的蓝宝石项链在晨光中闪出妖异的光。婆婆的电话在第七次震动时被我接通。

她尖利的嗓音刺破寂静："旗袍搁在物业了，你妈临终前非要留给你，

跟她的那个破缝纫机一样，都是些晦气东西..."老旧缝纫机在储物间泛着幽光，

自从母亲离世后就一直闲置在这里。我掀开防尘布时，灰尘惊醒了沉睡的飞蛾。

泛黄的牛皮纸上，母亲清秀的字迹晕染开来："绫儿，一针一线都是女人的脊梁。

"朵朵出院那日，我把缝纫机搬进了书房。当陆明川的讥笑被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时，

我正用金线绣并蒂莲的最后一瓣。门外的年轻女人举起香奈儿手包："陆总让我来取文件。

"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闪着熟悉的光。当她俯身签收时，领口滑出的吊坠刻着"S.L."，

与我手中的绣花针同时落地。第二章：裁缝铺的三十八针金线刺破缎面的瞬间，

我听见血管在太阳穴跳动的声音。网红博主林浅浅的腰比量衣尺还细三分，

她穿着我改的墨绿旗袍在镜头前转身时，裂帛声像极了那夜陆明川撕碎结婚照的动静。

直播间的打光灯烤得人发晕，

我捏着针尾的手止不住颤抖——昨夜他掐我脖子时的指痕还泛着青紫。"太绝了！

"林浅浅的钻石美甲划过盘金绣的并蒂莲，"姐妹们，看这腰线，说是民国古董都有人信！

"弹幕疯狂滚动中，我瞥见熟悉的ID"蓝宝石"刷过火箭特效。

陆明川助理的微信头像在此时弹出："陆总让你立刻回家。"我往旗袍内衬缝进最后一针，

母亲教的藏针法完美掩盖线头。当林浅浅的转账提示音响起时，

书房门被踹开的巨响震落了案台上的顶针。"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陆明川挥落的胳膊带翻染料瓶，靛蓝色在波斯地毯上漫成毒沼，"堂堂总经理夫人，

居然在网上卖破烂！"朵朵的哮喘声从门缝漏进来。我攥着裁缝剪后退，

刃口映出他扭曲的脸："治疗费不够...""不够？"他抓起订单撕成雪片，

"怎么不卖你妈那台破机器？"老缝纫机的铸铁支架被踹出裂痕，

1987年的出厂铭牌叮当坠地。林浅浅突然从衣帽间闪出，

手机镜头对准暴怒的男人："家暴直播哦陆总，点赞破百万能送你上热搜呢。

"她耳垂的珍珠晃出冷光，与我连夜缝在她裙摆的追踪器共振。陆明川的巴掌比我预判更快。

我扑过去护住林浅浅时，裁缝剪划破他袖口，蓝宝石袖扣滚进缝纫机底座。

当他掐住我脖子按向窗台时，

我摸到了母亲缝在窗帘夹层的日记本——那里面藏着外婆抗婚时用的裁缝剪。"报警！

"林浅浅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我望着楼下如蚁的人群，

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母亲握着我手教刺绣："绫儿，女人的脊梁要自己绣。"陆明川突然松手。

他盯着我手中泛黄的照片——那是他当年跪在沈家裁缝铺求婚的模样，

背景里挂着"百年传承"的匾额此刻正在墙角碎裂。深夜的急诊室飘着碘伏味。

护士处理我颈间抓伤时，林浅浅正对着肿起的脸颊补妆："这淤青比修容膏自然多了。

"她递来的合约上，首场直播分成写着六位数。朵朵在留观室沉睡的呼吸声轻如蛛丝。

我摩挲着旗袍内衬的暗袋，那里缝着今早收到的匿名信："明晚八点，云端咖啡厅见。

"陆明川的道歉花束送到时，玫瑰里插着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栏的空白处，

他签字的金笔晕出"S.L."的缩写。我抽出蓝宝石胸针当裁纸刀，

刃尖挑出花瓣里的监听器——和他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同款。

老缝纫机在月光下投出怪兽般的影子。我踩着踏板车出第38针时，

母亲的声音混着轴承吱呀响起："绫儿，要绣就绣自己的江山。

"第三章：咖啡厅里的录音笔咖啡渍在桌布上洇成地图时，我认出了这个穿驼色大衣的女人。

"沈小姐比直播里憔悴呢。"她搅动拿铁的动作优雅如操刀手术，

无名指的钻戒刻着"S.L."，"陆明川没告诉你吧？当年他求婚的蓝宝石，

是用我的分手费买的。"云端咖啡厅的香薰机喷出白雾，将她轮廓模糊成记忆里的模样。

我摸着旗袍暗袋里的录音笔，

丝绸内衬的并蒂莲刺绣硌着指腹——林浅浅教我的反监听装置正在运作。"徐薇，

2018年陆氏集团财务总监。"我报出她在直播事故里被马赛克的名字，

"被辞退时带走了三千万坏账。"她的银勺突然敲响杯沿，与咖啡厅钢琴曲的某个音符共振。

当《月光奏鸣曲》流淌到第二乐章时，

她推来的文件袋上沾着干涸的血渍："这是你丈夫送我进精神病院的代价。

"X光片在暖光下泛着幽蓝。我看着她小腹处的陈旧疤痕，

突然想起上个月陆明川推说应酬的雨夜，急诊室送来个宫外孕大出血的女人。

"他是不是说我在墨尔本留学？"徐薇的冷笑惊飞窗台上的白鸽，

"那年我被他锁在城南别墅的地下室，直到孩子化成血水..."录音笔在掌心发烫。

我翻开她递来的产检报告，2019年4月17日的孕周推算，

正是陆明川送我蓝宝石项链的那周。

B超照片角落的钢笔字突然刺痛眼睛——"父本Rh阴性血"，与朵朵的病历如出一辙。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她的红指甲划过我颈间抓痕，"因为你够蠢，

蠢到用嫁妆帮他还赌债。"我腕间的蓝宝石手链突然勒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