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剑寻龙

七月半，鬼乱窜，民间俗称鬼节。

烈日当空，火平村大槐树下陌约七旬老者，满头白发就连眼睫毛都是白色的下巴一鬓长胡，满脸享受的坐在摇椅上，左手水杯右手棕榈扇，旁边大至十岁小至三岁的小孩，无不卖力使劲击打老者腿部。

嗯～舒服～

据说这一天的鬼魂，会回家看望自己后代，所以这天人们便会点燃香火，为其先祖引路回家，一起吃上一顿团圆饭。

那不点香火会怎样呢？

哈哈哈，问的好。

不点香火，鬼魂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到处作恶，尤其是像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所以奉劝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好窗户，千万别看外边，不然有东西在飘！

呜呜呜∽

我要回家～

几个小孩，眼泪叭叭哭着想回家。

老者心里乐开了花，小样跟我斗，敢薅我毛草屋当柴火烧。

嗯？

眼神一瞟，便见一个身着朴素些许缝补过的痕迹，乌黑的短发，饱满的脸蛋儿，趴在地上双手扶住脑袋，津津有味的听其讲述。

见状，老者顿时就不满意了，

便骂骂咧咧的说道，嘿，你这王八羔子，不付出就想有收获？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想听就过来一起揉揉，不然你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说话间，更是做出一副，你们爱听不听，不听就滚的样子。

被这么一说，其余胆子大的小孩生怕老者不讲故事，其中几个年龄稍大的更是眼神充满恨意，催促其过来给老者揉肩。

说话间，正时太阳高照，许多外出打猎的干活的种地的东三个西五个渐渐汇聚成群，相互客套有说有笑的回村。

而大槐树正立于村口，临近中午许多外出干活的人，都会到槐树下乘凉休息吹上两句，再回去准备今天的午餐。

哈哈哈我爹回来了，哇，爹好大的一只兔子。

壮汉一把抱住小光头，左手还提着兔子“哎”我的乖儿子，在家有没有听娘的话。

哟，运气不错啊“周华”，竟然打到那么肥的一只兔子，有口福了呀！

哎，说什么呢！你也不错，那么大一块地你都耕完了，可以啊！

来来来，见者有份，今晚都来我家我那三年珍酿够我们好好喝一壶。

哈哈哈，痛快，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一群小孩渐渐围绕着大人们纷纷进村，吆喝声客套声越来越小，直到鸦雀无声。

老者从始至终，从未起身也没有任何动作，自顾自的扇风喝茶。

咦，小屁孩儿，你不跟你的小伙伴们进去吗？那可是山兔啊！你不去开开眼界？

不了，我又不是没见过，而且我爹有时候也会弄一些野味，我都快吃腻了！

难怪这么风轻云淡，原来是吃腻了，老者见其傻乎乎的笑，还以为你脑瓜子不好使。

小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序，秩序的序。

杨序，“维持秩序”好，好名字。

嘿嘿，说话间已经满上一杯茶，递给老者，老爷爷喝茶。

老者暗自吃惊，嗯？好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把人情世故演绎的淋漓尽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呜∽，我爷爷教的。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杨胜”爷爷经常给我说，一定要学会捧大人人物，就比如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有个大人物撑腰，就多一条路。

原来如此，“杨胜”我知道，你一说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了，他可是村里有名的暴脾气。

最经典往事就是，十五岁那年，课堂上打先生，十七岁更是徒手暴打地主，十八岁便能挑起六担水，可谓是凶名远扬，而据我所知，你爷爷的哥哥杨德是朝廷兵部百夫长，他儿子更是朝廷文官知县长，杨德的孙子也是朝廷官员。

你们一大家族也算是小有成就嘛。

看在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份上，这杯水我就喝了。

刚才那故事，我是用来吓唬他们的，但是“鬼节”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就是今天，所以你也别质疑。

说完老者开始酝酿接下来的故事，有了！

接下来给你讲讲“巨兽与人皇之战”，老者看着杨序一脸茫然，顿感无奈，手扶额头后悔莫及，只好慢慢道来，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嘛。

蝙蝠见过吧！

见过。

那人皇呢？

就像你爷爷那样厉害的，不过他不仅厉害，还可以飞。

真的能飞吗？

能，

老者叹息，小子有什么问题，等我把故事讲完了，你再问，好嘛！

哦～

简单咳嗽两个声，润润嗓子，准备来一次经典演讲。

杨序瞪大眼睛聚精会神。

千年前，百族鼎盛，能人天骄辈出，而京城，也就是现在的玄城，灵气浓郁四面环山，山中更是还有一处灵潭，而那块风水宝地进可攻，退可守，百族为了争夺一块风水宝地，大打出手，20年间，战火四起，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于万场，尸骸遍野，民不聊生。

还有妖兽祸乱民间，百姓就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更别提对抗妖兽。

邻国更是跃跃欲试，派遣精兵攻打欲占领此地，啃下这一块肉，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况下。

众大族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便举行了“百族”大比，半个月间无数青年才俊决战于京城之巅，而胜者便成立人皇（宋荣）。

在人皇的带领下，百族齐心协力成立百万精锐征战领国，十年击退邻国，五年将其妖兽赶出境内，平定天下修建城墙。

而这千年的发展中，京城已是百姓安居乐业繁荣昌盛，人皇深受百姓爱戴，先是推举贸易，后又建立学府、武府、广收人才。

然而事与愿违，三年前出现一头，背生双翼全身火红面目狰狞，身上鲜血淋漓更是口吐人言，让京城所有人臣服于它准备占山为王。

那时的帝国所有高层听到这话，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纷纷出动围杀那头畜，足足围杀三天三夜却毫无作用。

而那头畜生一个展翅横扫，便是死伤一片，直到那头畜生杀到王朝之中，所有达官贵人以及王侯将相，瞪大眸子不敢相信，冲锋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九成。

然而直至最后一成灭亡，无数人才意识到，那头畜生的强大，纷纷扔下兵器，跪倒在地，不断求饶。

而作为一国之主的人皇自毁前程燃烧寿元站了出来，回首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跪倒在地的无数大臣瑟瑟发抖，黄色液体到处都是，人皇无奈叹息，但还是奋不顾身的走向那头畜生。

显然那头畜生从人皇身上感受到了威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不是善茬，便将矛头对准人皇。

人皇含怒出手大喊“畜生接我一掌”，施展“帝王印”只见他身前凝聚出一个金色巨掌拍向那头畜生，然而那头畜生却轻轻松松展翅一拍便拍碎了金色巨掌。

那头畜生口吐人言，区区炼魂境中期，也敢与本王四阶后期相提并论。

找死，口中更是喷出火焰直冲人皇，无比鲜红的火焰犹如岩浆般，热浪席卷方圆数十丈，地上的鲜血兵器以及尸体，短短数息便焚烧殆尽，火焰顺势蔓延开来。

而人皇立即施展罡气护体，瞬间表面形成有一个银白色光罩，火势虽格挡在外，但高温饶是人皇炼魂境中期实力，也抵挡不了多久。

人皇深知自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为百姓朕他毫无怨言。

额头瞬间凝聚出一柄透明白色长枪，双手再度凝聚出最后仅剩的灵力，引入长枪之中，银白色长枪逐渐化为实体。

用尽全力，啊～施展“霸王刺”。

而那名人皇，所施展的这一击，是由自己燃烧精神海以寿元，

那头畜生感受到威胁，瞬间收起火焰，双翅并拢做出十字型防御，只听砰的一声，畜生身形被震退数丈，而自己的巨翅骨关节也应声而断，

吃痛，仰天长啸一声。

该死的蝼蚁给本王等着，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跑，借助皇宫的建筑双爪一蹬，由于自己右翅断去10分之4，只能奋力拍打翅膀，摇摇晃晃飞向高空，其样子极为滑稽。

翅膀断了半截还在不停甩动，可想而知那种疼痛，直至冲进云霄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嘶吼声依旧不断。

而人皇更是一口鲜血喷出，自损武道前程和寿元，自此人皇便消失于世间，其族人也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咯噔一声（吞口水），杨序瞪大双眼，显然还没消化完。

老者也没打扰，拿起茶杯抿一上口，润润其嗓子，最后便将椅子摇晃起来，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着槐树下的凉意。

只听椅子嘎吱嘎吱作晌。

杨序终于将其消化完毕，老爷爷，老爷爷，什么是灵气呀？

还有什么是罡气？

什么是四阶后期？

炼魂境初期又是什么？

瞬间无数疑问，充斥着大脑，想要寻求答案，但叫了几声后无人应答，抬头看向老者，显然已经睡着了。

杨序也识趣，见其睡着，脑海中更是想起可怕的一幕，记得有一次邻居到我们家借斧头砍树，我就特别激动的跑到爷爷床边将其叫醒，以为会获得什么奖励，但爷爷刚睡着就被吵醒，骂骂咧咧起身，赏了我几大嘴巴子，自此以后我就历历在目。

更有传言，爷爷年轻时与好友一起，外出干杂活补贴家用，当时也是同样一幕，他的好友也是叫其起床，爷爷起身一拳便将其门牙打掉两半，想想都可怕。

浑身一个冷颤，也不打扰，便识趣的回家。

老者扭头看向杨序远去的身影，暗自点头，孺子可教也啊！

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娃娃，唉～，也不知我那乖孙女儿过得怎样！

杨序哼着小曲儿，折下小径边的树枝，手中不断比划，将树枝使劲摆动，便传出优美的气爆声，路边杂草无不拦腰斩断，杨序心中无不快活。

默约片刻，便回到温暖的屋前，房屋并不大，由碎石混杂泥土将其倒入模具定型成板块状风干，便形成一块块板状形石头再一一堆叠而成，在用稀泥扶进参差不齐的凹槽，便形成一面完美无瑕的墙，而不知过了多久，房屋久经风霜，已然露出无数裂缝，裂缝中杂草丛生，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房顶是由几根巨木支撑，铺上厚厚的草堆，形成一个三角形房顶，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依然亭亭玉立，屹立不倒。

屋内呈田字格，每一格相隔数丈，而中间又多出一格便是吃饭之地。

小屋位于小山之腰，前有风景如画，可将整个村子一览无余，后有小山密林撑腰，无不美哉。

临近黄昏，按道理奶奶应该早早回家做饭。

就因为自己今天的贪玩，导致奶奶多干了一个人的活儿，只见其回来时，背部背着一大捆嫩草，将其分成两份大的一份喂牛，小的一份喂两只羊，尽显憔悴毫无怨言。

做完这一切，又开到厨房始忙碌起来，为其晚饭做准备。

我的任务明明是去放羊牛的，但被老者的故事吸引，忘了这茬。

还好我爷爷不在家，不然我又要被一顿毛家伙（打）了。

这段时间也是杨序最期待的时候，因为爷爷快回来了，每次到家都会带一些新鲜玩意儿，或者好吃的，我一般都会跑到爷爷的必经之路“小径前”拿出爷爷为我定制的专属小凳子，静静等待，直到爷爷回来，动作极为娴熟从兜里掏出两颗圆圆的糖果给我，我顿时喜笑颜开，活蹦乱跳的接过糖果，生怕被别人抢去，连忙拆开一颗塞进嘴里，心里美滋滋，把剩下的一颗放进兜里。

而爷爷放下干活的东西，快步走到奶奶身前，掏出今天赚到的100铜板，递给奶奶家用，以及我的零花钱。

便说道刚刚老周叫我，说他打到一只野兔，叫我去吃饭，我的那份就别做了，说完便快步离去。

哎，好。

奶奶接过铜板，熟练的放进腰间的皮兜里，然后想了想，便把多余的柴火浇灭方便下次使用，转头叫道序子儿（杨序小名），今天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手拉面，灶头上铁锅里面的水早已烧开只等下手拉面，动作娴熟的打开袋子，倒出里面的面粉，加水揉打拉条，动作一气呵成。

我在一旁趁奶奶不注意，拧下一小坨，偷偷跑到屋外，学着奶奶的样子，拉长然后又揉成一坨，不停把玩，直到奶奶叫我吃手拉面，我才不甘的将其揉成一坨形成圆形，而后放在窗台上等待风干，便走到桌前奶奶早已将做好的一大碗手拉面放在桌上，万事俱备，只欠开吃。

吃面间杨序也注意到，奶奶又拿出一个小碗，从自己碗里挑出一点面条，走到房屋中间将小婉放在香火台上，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了两下便冒起红红烈火，点燃三根香，做三个揖后，插在香盆，又从旁边拿出一叠纸钱（俗称冥币），顺势点燃将其放进火盆，直至所有纸钱燃烧殆尽才就此作罢。

杨序一看，汗流浃背便想起今天老者讲的故事，奶奶，这真的是鬼节啊？

会不会真的有鬼？

没有，哪里有鬼，不过是人心作祟，别怕，你难道还怕他刨土出来吗？那么重的泥土压着，显然奶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而我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吃饱之后困意来袭，便回到自己房间，门外响起了爷爷的声音，显然也酒足饭饱，回来后倒头就睡，而奶奶则是拿出他的针线，缝缝补补直至夜深才睡。

深夜月光洒下大地，杨序尿意来袭，猛然惊醒，便见月光映照进来的树影，随风而动，在屋内墙上来回摆动，杨序浮想联翩，强咽口水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强行起身，但双脚不听使唤不停打闪闪，鼓足勇气，将水龙头对准窗外，滴滴嗒嗒～过后。

一个冷颤收起水龙头，连忙跑进被窝，裹得严严实实。

呵呵，鬼怎么了，看不到我，我看你怎么办，然而只不过是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由于是夏季天气炎热，晚上也好不了多少，捂着被子，显然不是什么好方法，汗流浃背，冷汗直流。

然而但凡今天听过故事的，回家看见自己父母相同的动作烧香烧纸钱，都无不汗流浃背，冷汗直流，呈现出相同一幕。

七月半鬼乱窜，注定是不眠之夜，无不是这些孩子的童年阴影。

第2天清晨，公鸡早早打鸣，无不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迷雾朦胧空气新鲜。

爷爷早已吃完早餐出门帮别人干杂活，而奶奶也没闲下来，出去割了一捆青草回来，还是老样子三七分，多的一半喂牛，少的一半喂羊，毕竟牛可是家里面最重要的一成员，做完一切便叫道。

序子儿，快起来今天要给你报名上学，你看那些小朋友都去了。

杨序只觉迷迷糊糊有人叫，便随口答应一声，又睡死过去，奶奶见我还未起床，直接跑到我房间外，不停敲门，咚咚咚的几声，终于将我从睡梦中拉回，起身穿好麻衣，虽然东一块西一块缝补过的痕迹，但胜在潮流。

餐桌前，奶奶早已做好热腾腾的米粥，奶奶顺势清洗抹布，把水拧干后走向杨序，动作一气呵成，为其清洗脸部污垢，杨序上前端起米粥，叽里呱啦几大口下肚，精神倍儿棒！

村里的老宋头，今天在集镇里开办学堂，我和你爷爷决定送让你去学习，而且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伙伴，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你爷爷还指望着你能给他争光呢！

见状杨序迅速拿起窗台上的面粉球，用昨天吃剩的糖果粗纸包好，揣进衣兜里，去集镇的途中许多小孩跟随爹娘有说有笑，有的更是做出鬼脸嘲笑杨序，有的被爹娘背起满脸享受，尽显她们一老一小格格不入，杨序也伸出舌头回应对方的嘲讽，经过一炷香的路程，终于到达集镇。

集镇是由周边几个村子联合而来，方便众人各取所需，有卖菜的，有卖弓箭的，有打铁的，有卖衣服的……夹杂多种，而学堂位于集镇边缘，方便孩子学习不被外界所干扰。

穿过茂密的人群，终于到达学堂。

老爷爷？这不就是昨天讲故事那个嘛。

老者坐于学堂门口，手持毛笔在身前桌上写着什么，桌子旁一个小铁盒里面还有一堆铜板，旁边几个大字极为显眼“报名处”。

老者见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开始喧哗起来，便起身咳嗽两声润润喉咙，大声说道。

安静，各位父老乡亲，要报名的先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别插队，接下来你们报出自己的名字性别和岁数，再交10铜币的报名费，报完名后，家长可自行离去。

众人异口同声“是，先生”说完便指向第一个。

你过来。

王强男6岁，

王燕女7岁，周洪男7岁，陈贱男7岁，陈小龙男7岁，王娇娇女5岁，李佳佳女5岁，……

下一个

杨序，男5岁。

咦，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杨序的奶奶一脸慈祥的蹲下身子，对其说道：进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为我们杨家争光。

转头又恭敬的看向老者，慈祥的脸色竟然说出了这种话，“先生他要是不听话，就给我使劲儿打”，说完便从兜里拿出10枚铜板放进桌上的铁盒里。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拥有一番成就。

老者一听，抬头看向杨序，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哈哈哈。

好好好，你放心吧！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师，都跟我进屋来，说罢便自顾自的走进屋内，屋内三条扁长状木头形成三排长桌，一张长桌便能容纳10人，而座椅也是有木头切割而成，前方一个高台外加一张方形小桌，老者站于桌后等待学徒们入座。

当所有人找好座位坐下来后，老者威严的声音响起。

安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荣，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接下来的9年，我会手把手教导你们，听明白没有。

所有人异口同声“明白”，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乡间小道。

另外你们每天的课程一共六炷香，上午两炷香学习识字，中午四炷香学习练武。

那么今天的第一课，便教你们握毛笔，写出自己名字。

说话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大捆羽毛笔与墨汁还有树皮纸，犹如凭空出现般，每人上台领取笔纸墨各一份，很快学生们便有条不紊的拿到属于自己的羽毛笔，握笔的正确方法，老者见众人还在为得到羽毛笔而欢雀跃时。

老者押重声线，都看清楚，我只教一遍，大拇指食指中指，同时握住笔尖，如果两炷香后还没学会握笔和写自己名字的，就别来学堂浪费时间，对你们对我都好。

开始吧！

个别几个女生，很快便完成了老师安排下来的任务，而杨序左右两边，都早已完成，左边是李佳佳穿着蓝色连衣裙显得高傲无比，右边是王娇娇穿着粉色连衣裙显得无比可爱，两个身着华丽且细皮嫩肉的，而杨序顿显格格不入。

老师我完成了，

老师我也完成了……

杨序更是压力倍增，无比心慌，生怕自己完不成，拿笔的手也在不断颤抖着，一定要心平气和，心中不断自我安慰，深呼吸，慢慢来，片刻后终于将其写了出来。

都交上来我看看，很快所有名字便交了上去，开头几张，也是最先完成的几人，字迹工整，老者连连点头，颇为满意。

直到看见，个别几人的名字，满意的脸颊，瞬间凝固气急败坏，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看着写都写不好，以后出去别说你们是我的学生。

唉，还有时间，继续练，直到练工整为止。

杨序正专心致志的写自己名字，而旁边的李佳佳顿感无聊，便打起了杨序的坏主意，而正好看见杨序口袋里的糖果，嘴角微翘，小手偷偷伸进兜里把糖果掏了出来，趁其不注意拆开包装，看起来圆滚滚蛋白色的，便联想到之前自己吃的牛奶糖，毫不避讳的塞进嘴里，但一点味道都没有，心想可能是要咬碎才能发挥出它味道，便使劲一咬，只听咔嚓一声。

呸呸呸呜呜呜～

老者闻声看去，怎么了？

老师他欺负我，呜呜∽说着小手指向扬序。

杨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不知所措。

我，我没有，老师我没有欺负她。

老者走到小女孩的身前，咽？面灰？便知道其答案，老者连忙拿起戒尺，叫其杨序伸出手掌。

杨序也没多说什么，默默伸出手掌，只听“砰砰砰”几尺下去，小手渐渐红肿起来杨序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而旁边的王娇娇看不下去便站起身，老师我看见她自己偷拿杨序的东西吃，才会这样的，还欲再说下去。

够了，

都给我坐好继续练字，李佳佳跟我出去清洗一下。

杨序坐回自己座位，小手不停甩动，试图减轻痛感，而旁边的王娇娇，更是气的双手叉腰，小嘴气鼓鼓的说道，你真笨。

大笨蛋！

谢谢你王娇娇，

哼，扭头侧向一边不再理会杨序。

而杨序强忍疼痛继续练字，直到先生把李佳佳带回来，也没动容。

这时老者发话，两柱香到，都给我倒外边集合，按高矮秩序站好。

学生们有条不紊的走出学堂，逐渐按着身高陆陆续续站好。

而是杨序，李佳佳，王娇娇，他们三个年龄最小身高也差不多，又站到了前排。

武道第1课，扎马步。

后排一个高个子不满说道：老师不是让我们练武吗？怎么来扎马步啊？

混账东西，没学爬就想学走，按我说的做扎马步！不想学习武的，可以回教室练字，说话间拿出铁盒放在地上，要走我不留。

然而被这么一说，所有人瞬间老实，开始蹲下身子，扎起马步。

老者也没闲着，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断纠正学生们的错误。

你手放平，你脚张开与身子平行，还有你蹲下去……

武道一途凶险万分，现在有父母惯着你们，你们衣食无忧，当他们老去这个重担始终会由你们挑起。

将来你们走出这个村子，还不是靠你们自己，哪个父母不希望你们能够独当一面。

武道一途分有灵胎和没灵胎的，

没灵胎的分别为武者、外功、内功、

而想要踏足武者，这一步就必须炼就强悍的体魄，单手可举五百斤巨石，底盘，耐力、毅力，精神力、敏捷力缺一不可，扎马步是练至底盘的必备，今后你们学的还有很多，当你们踏足武者这个境界，便能以一敌十（十个普通人）。

外功（武道宗师）在达到武者的前提下，简单来说就是要有一技之长，比如强悍的拳法秘籍，掌法秘籍、刀法秘籍、枪法秘籍……数不胜数，这个境界，李佳佳的父亲就是（武道宗师），达到这个境界，便能以一敌百（一百个普通人），如果去参军的话，可担任百夫长一职，也可进城加入护卫队。

内功（武道大宗师），就需达到肉身极限可举千斤巨石，体内便拥有一种叫气的东西，一拳便能击碎巨石，参军或许能混个小将当当，就算当不成小将，也能担任千夫长可在战场中七进七出，以一敌千。

当然这些只是境界划分，就好比如功法秘籍有强弱之分相生相克，而相同境界的人也有强弱，也分地形，就好比一个修炼飞镖的人在密林里能发挥出他巨大的优势，比如说偷袭，武道一途差之一毫，失之千里。

而有灵胎的分，先天、聚气、天罡、这个就要等你们达10岁后，到成中学府测试。

老者只顾着自顾自的讲着，殊不知早已过去两炷香，场中所有人无不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有的更是双脚打颤，咬牙苦苦支撑。

老者回过神，见两炷香早已烧完，便走到最前面说道：都休息半炷香，半炷香后跑步练耐力。

听到休息，所有人瞬间坐倒在地，疯狂抱怨。

更有的听见后面还要跑步，已经退缩自顾自走进学堂练字，众人见老者没有阻拦，纷纷退缩跑进学堂，原本三十几人，现在只剩下十几人。

老者无奈摇头，一点点困难就退缩，新皇登基朝政动荡，武排第一文排第二强者为尊，有文，无武，难成大事者危揖。

看着仅剩的十几人，老者倍感欣慰。

此情此景老夫吟诗一首：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杨序也坐了下来，不停拍打腿部缓解酸痛。

旁边的王娇娇满脸疑惑，杨序你为什么不停拍打大腿，而不是揉腿呢？有什么作用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经常被我爷爷收拾，多数都是罚我扎马步，而每当扎完马步后的第2天，大腿就会酸痛很不舒服，慢慢的我就找到窍门，扎完马步后变拍打大腿第2天就不会疼。

哦，原来是这样。

腿伸过来，我也帮你捶捶。

哦好，

显然旁边的李佳佳也听见了，但不为所动，更是羡慕加嫉妒，连忙招呼后边的一位学员，

你过来，给我捶捶肩膀，被叫的那个学员名叫“王强”是个光头十分不愿，但李佳佳的父亲是名宗师，更是不敢招惹，也怕得杨序那般下场，便老老实实为其垂肩。

王娇娇看着杨序说道：他们都去放弃学武了，你为什么不放弃呢？

杨序想了想，因为奶奶经常给我说，我将来长大出门在外必须要一技之长，否则就只能像我爷爷一样，每天早出晚归，东奔西跑，不停的跟别人干活，叫我跟先生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那你呢？你为什么也要习武呢？

我？因为我爸爸也是武者，但我不知道他具体境界，我只知道我爸爸很厉害，所以我也要成为像爸爸那样厉害的人。

对了，今天送你来报名的是你奶奶吧！，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爸在溪水城给那些大人物当车夫，很少回家，而我妈妈生下我就坐着豪华马车跟别人走了，我奶奶说就是因为我们家穷才走的，说着说着双眸湿润，也无力再讲下去。

而王娇娇连忙上前为其擦掉眼泪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哈哈哈，原来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说话之人正是李佳佳，得意洋洋很欠揍的样子。

但杨序哪里还管得到那么多，全当没听见，

而旁边的王娇娇，由于是自己叫杨序说起不开心的往事，很是自责，再加上李佳佳的煽风点火，气急败坏大打出手，站起身，过去一把将其推倒在地。

你竟敢推我，李佳佳也毫不示弱，两人互相扭打在一起，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先生的注意，一声“住手”音量超大，顿时把两人吓得不敢再动手。

先生上前，询问。

老师是她先骂杨序。

我骂杨序关你什么事？

够了，王娇娇，李佳佳，杨序你们三个这么有精神是吧？

开堂第一天，哪儿都有你们，都给我去跑步！我不喊停，谁都不许停。

是，先生

三人低头，不敢直视老者，只好照做，

而剩下的人，全都在看笑话，有幸灾乐祸，有沾沾自喜，有交头讨论的。

老者更是气急败坏，你以为你们是好东西，都给我去跑谁敢停下我赏他“五戒尺”。

被这么一说，所有学员连忙起身跑步，个个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鸟，东奔西跑丝毫不敢停下。

然而一柱半香后，所有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只有杨序和王娇娇两人还在匀速前行，而王娇娇显然也有些吃不透，出气多进气少。

你，你怎么那么能跑？你别跟我说你也练过。

差不多也练过吧！

啊！真练过。

我放羊的时候，那些小羊羔不听话，我就会用棍子打它，但那些小羊羔一见我就东奔西跑，所以我就爱追上去把它们抓住，好好修理一顿，追着追着就习惯了！

这也行？

按道理时间都快过了？先生怎么还不叫我们回去，正说着先生的声音便响起了。

继续跑，所谓极限极限，就是要达到身体的极限，打破这个限制超越极限，大毅者，能成之。

又过去半炷香后

行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耶，终于能回了，

所有人欢呼雀跃，像打了鸡血般，又振作起来，强撑着身体一瘸一拐的回家。

杨序这边，听到可以回家，才想起家里面还要放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糟了。

先生多用了半炷香时间，而回家需要一炷香，也就是说我必须赶在半炷香之前到家，自己也已达极限，但没办法只能强撑着身体继续跑回家放羊，如果再迟到的话，爷爷又该赏我大嘴巴子了。

说完飞快的往家跑，穿过集镇掠过官道，跑向小径，终于到达村口大槐树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师？

同样的场景映入眼帘，大槐树下老者悠闲的扇着风，喝着小茶。

杨序走至身前，才彻底确定就是自己的老师，一瞬间不知哪里是不对，但又挑不出毛病来。

老者放下茶杯手抚长胡，小子今天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老师学生愚钝，不知什么事？

明知故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

哦，那你说来听听？

就比如，有一次我头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抱头痛哭，奶奶为了哄我，打了桌子两耳光，虽然我知道那是桌子，但我还是极为满意，也没哭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哦～，那我打你，你为何又不哭呢？

因为奶奶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好有气魄，老夫送你两句话，“出身贫寒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记住了，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好的先生，学生谨记教诲。

去吧，说完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杨序也没闲着，连忙跑回家，把小羊羔放了出来，把它们打到叫一个黄泥板的地方，差不多一炷香的路程，追着羊羔不停跑动，也在不断突破极限。

由于村口周边多数土地庄稼，不适合放羊羔子，有一次就是因为不想跑太远，在就近放羊，吃了别人的庄稼，回家被爷爷赏了几大嘴巴子外加干笋子炒瘦肉（ 细棍子打屁股）。

黄泥板长宽百丈，像一大块斜着的木板，嫩草嫩枝居多，而土壤是黄色的，又像板块状，所以被人们称为黄泥板。

将小羊羔们追过去，见羊羔们吃得津津有味。

杨序就自顾自的找了一块空地玩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