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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胖就少吃的《结婚证登记错误怎么补办》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2005年8月12日下午三点蝉叫声像烧红的铁丝扎进耳朵林晓芸坐在县卫生院掉漆的铁皮长椅手里捏着的孕检单已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产科诊室的蓝布门帘被护士掀开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人鼻子里没满二十岁不能建档!叫你家里大人来!护士尖着嗓子手里的病历本拍得啪啪走廊那头正在修吊扇的工人转头往这边林晓芸觉得脸上火辣辣赶紧把T恤下摆往下拽了张强从长椅另一头蹭过军绿色的...
2005年8月12日下午三点半,蝉叫声像烧红的铁丝扎进耳朵里。
林晓芸坐在县卫生院掉漆的铁皮长椅上,手里捏着的孕检单已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
产科诊室的蓝布门帘被护士掀开时,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没满二十岁不能建档!叫你家里大人来!"护士尖着嗓子喊,手里的病历本拍得啪啪响。
走廊那头正在修吊扇的工人转头往这边看,林晓芸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赶紧把T恤下摆往下拽了拽。张强从长椅另一头蹭过来,军绿色的工装裤蹭到她膝盖上。
他刚从副食店搬完面粉,指甲缝里还沾着白色粉末。"别慌,我找王婶来接生。
"他说话时喉结一上一下的,"她给我二姐接过生,手艺好着呢。
"林晓芸盯着窗外晒蔫的月季花。这会儿姐姐晓雯应该正在省城图书馆填录取通知书呢。
去年夏天她们躺在阁楼凉席上,老电扇吱呀呀转着,姐姐说将来要当穿套裙的白领,
自己说要开个带玻璃橱窗的糖果铺。现在姐姐的录取通知书还压在樟木箱底,
自己的白大褂倒是沾满了糖渍。---当天傍晚六点,
林家堂屋的八仙桌被旱烟杆敲得咚咚响。林建国铁青着脸,搪瓷缸里的凉茶被震得晃出波纹。
王桂芳突然站起来冲进里屋,樟木箱开合的吱呀声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晓雯的身份证..."王桂芳抖开红绸布,烫着金字的录取通知书在夕阳下反光。
民政局的人分不清姐妹的,这话她说了三遍,声音越说越小。林晓芸盯着通知书上的照片。
姐姐齐耳的短发是她高考前夜给剪的,当时剪刀卡在发梢,
晓雯还笑着说正好能戴她编的雏菊发带。现在那根鹅黄色的发带正系在自己手腕上,
被汗浸成了深褐色。---第二天早上八点,晨雾还没散尽。民政局的大理石台面裂了条缝,
林晓芸盯着缝里卡着的瓜子壳发呆。
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把身份证举到眼前:"这照片...""女大十八变嘛!
"张强赶紧把喜糖往台面上推,玻璃糖纸在晨光里折出彩虹。
他指着照片说:"您看她右耳垂这颗痣,和真人一模一样的。"林晓芸下意识摸耳朵,
七岁那年爬槐树摔破的伤口。钢印压下去的时候,窗外传来卖豆腐脑的梆子声。
本不该属于晓雯的名字烙在结婚证上,烫得她手指发麻。---第三天晚上八点,
阁楼的老灯泡在梅雨里摇摇晃晃。林晓雯正往藤箱里塞军训服,突然被妹妹抓住手腕。
林晓芸把发烫的脸贴上去:"等我满20了,我就去把结婚证换回来。
"三十七只千纸鹤在头顶晃悠,这是晓雯读高三那年妹妹熬夜折的。
有只纸鹤的翅膀扫过林晓芸头发,沾上了她新抹的茉莉头油。"给孩子取个小名吧?
"晓雯突然说。姐妹俩头挨着头翻字典,最后停在"穗"字那页。窗外忽然下雨,
打在晾衣竿的红盖头上——那是妈妈当年的嫁妆,现在被改成婴儿襁褓了。
---2007年1月20日早上九点,绿皮火车喷着白气进站。
林晓雯的行李箱碾过月台上的冰碴子,那是雕着并蒂莲的石刻。林晓芸追上来时,
怀里的铝饭盒还冒着热气:"刚蒸的桂花米糕,你路上.…..""结婚证丢了。
"这话混在汽笛声里,轻得像雪花。晓雯看见妹妹围裙兜里露出半截拨浪鼓,
是上次从上海寄来的。站台广播突然响起,晓芸后面的话被吞没了。火车开动时,
晓雯贴着车窗看见妹妹在雪地里追,鹅黄色围巾渐渐变成小点,
像当年系在录取通知书上的绸带。---第二天下午两点,档案室的樟脑味呛得人眼睛发酸。
主任用钢笔敲着发黄的登记表:"补办得村里开证明,证明你们是夫妻。
"他突然压低声音:"孩子都会跑了..."晓雯盯着合影栏。
照片上的"自己"穿着妹妹最爱的碎花衬衫,领口别着夜市买的蝴蝶发卡。
真的身份证在她钱包里,照片上的耳垂干干净净。
王桂芳往主任兜里塞鸡蛋时惊醒了房梁上的麻雀,扑棱棱撞向铁窗。一片绒毛飘下来,
正好盖住张强名字上晕开的墨迹。---第三天清晨六点半,
老槐树的冰棱子像水晶帘子似的挂着。晓雯的行李箱在结冰的青石板上打滑,
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林晓芸抱着裂了缝的搪瓷罐追来,蜜渍杨梅滚在雪地里。
"带着路上..."她蹲下去捡,后脖颈露出连夜绣枕套的线头。
晓雯突然想起大三收到的那床苏绣被面,室友们都说能当传家宝。
北风卷起地上的并蒂莲手帕,
晓雯接住时发现帕角新绣了金灿灿的麦穗——正是当年她们在字典上挑的字。
火车鸣笛穿透晨雾时,晓芸往她大衣口袋塞了个温热的东西。车开后才掏出来看,
是只褪色的千纸鹤,翅膀上用圆珠笔画着戴学士帽的小人。
---2008年3月 上海徐家汇,林晓雯把咖啡杯往桌角推了推,
电脑屏幕的蓝光刺得眼睛发酸。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
窗外的霓虹灯牌亮着“恒隆广场”四个大字。她揉了揉太阳穴,QQ对话框突然跳动起来。
“姐,穗穗会叫大姨妈啦!”视频请求弹出来,画面晃动着对准个流口水的小娃娃。
晓芸的声音带着笑:“快叫呀穗穗,这是给你买花裙子的仙女大姨妈!
”婴儿突然哇地哭起来,镜头一晃拍到沾着面粉的围裙。
晓雯看着妹妹手忙脚乱地单手冲奶粉,背后的货架上堆着成箱的泡面。
张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芸啊,酱油放哪了?刘婶等着呢...”视频突然断了,
晓雯盯着黑掉的屏幕发呆。主管抱着文件过来敲她隔板:“小林,
明早的提案...”---2009年7月 县城副食店,冰柜嗡嗡作响,
晓芸踮脚去够最上层的老冰棍。怀孕七个月的肚子顶着柜门,后腰传来熟悉的酸胀。
穗穗抓着她的裤腿哼唧:“妈妈热...”“乖,等爸爸回来开风扇。”她抹了把汗,
玻璃柜台映出自己松垮的马尾。门外传来三轮车刹车声,张强扛着两箱可乐进来,
工作服后背结着盐霜。“不是让你歇着吗!”他急吼吼地抢过冰棍箱,
又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发蔫的野蔷薇:“路上摘的,跟当年送你的一样粉。
”穗穗突然指着电视喊“大姨妈”,本地新闻里闪过晓雯的身影。
张强凑近看字幕:“...外企最年轻主管...嗬,你姐真成电视明星了。
”---2012年春节 林家老宅,腊肉在灶台上滋滋冒油,晓雯拎着进口巧克力刚进门,
就被穗穗扑了个满怀。小丫头头顶的蝴蝶结还是她去年寄的,已经洗得泛白。
“现在补办也不晚。”晓雯压低声音,母亲正在院里杀鸡,
刀剁在案板上的声响盖过她的话:“我托人问了,
只要去村委会...”“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啥!”晓芸突然提高嗓门,
把蒜薹炒肉重重放在桌上。张强端着饺子进来打圆场:“姐尝尝这个荠菜馅的,
芸芸天没亮就去挖的。”春晚开始的时候,晓雯发现妹妹偷偷往她行李箱塞东西。
夜里打开看,是双毛线织的棉拖鞋,鞋底还纳着她大学时最爱的樱花图案。
---2015年9月 上海浦东,晓雯在会议室里扯掉高跟鞋,脚后跟的血泡已经磨破。
手机在包里震个不停,接通就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妹查出来子宫肌瘤,
医生说要静养...”视频里晓芸躺在县医院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别听妈瞎说,
就是累的。穗穗现在可能干了,都会帮我理货了...”话音未落,镜头外传来玻璃碎裂声,
张强在骂闯进店里的野狗。当天下午,晓雯往老家汇了五万块钱。ATM机吐出凭条时,
她想起妹妹结婚时塞给她的那个铝饭盒——里面装着攒了半年的鸡蛋钱,
硬说是给她买考研资料。---2017年冬 县城批发市场,天还黑着,
晓芸把羽绒服裹紧些。三轮车把手冻得粘手,张强往她怀里塞了个热水袋:“你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