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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剑影情殇,她能否破局》是神焰宫凌长老的小内容精选:我逃到断崖血滴在雪地上凝成冰珠——追杀我的苏绮娆突然僵她颈间插着半截玉这簪子我戴了十今早才发现中空藏着三根淬毒银身后传来积雪碎裂卜羽飞剑穗沾着人目光却落在我发间:谢姑你母亲的遗物里可还有别的惊喜?1、入江风云乍起我攥着剑柄挤进人群柳悦萱的糖葫芦差点戳到我脸阿婉你看这个!她举着红艳艳的糖衣往我嘴边街边蒸笼的热气扑在脸糖葫芦的甜香混着铁匠铺的...
这簪子我戴了十年,今早才发现中空藏着三根淬毒银针。
身后传来积雪碎裂声,卜羽飞剑穗沾着人血,目光却落在我发间:"谢姑娘,你母亲的遗物里可还有别的惊喜?"1、入江湖,风云乍起我攥着剑柄挤进人群时,柳悦萱的糖葫芦差点戳到我脸上。
"阿婉你看这个!"她举着红艳艳的糖衣往我嘴边送。
街边蒸笼的热气扑在脸上,糖葫芦的甜香混着铁匠铺的叮当声。
这是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独自出门,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滋味。
刀鞘砸碎陶罐的脆响刺破喧闹。
五个粗布短打的汉子正踢翻货摊,栗子滚了满地。
卖栗子的老妇蜷在墙角发抖,领头那人踩着栗子狞笑:"交不起月钱就滚出青石镇!"柳悦萱扯我袖口的手还没碰到布料,我的剑已经出鞘三寸。
忽然有冷风擦过后颈——我本能偏头,一枚铁蒺藜钉进对面酒旗的木杆。
恶霸头子突然暴喝:"哪来的小娘皮找死!"他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我半出鞘的剑,我这才发现那枚铁蒺藜正卡在他发黄的衣领上。
十把砍刀同时出鞘。
"悦萱退后!"我旋身将好友推向布庄门帘,剑鞘横扫最前面两人的膝盖。
第三人的刀锋贴着耳际划过,削断我一缕青丝。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时,我才惊觉自己刺穿了第四个人的右腕。
不对劲。
这些人的招式突然变得整齐,五把刀封住我腾挪的空间,另外五把直取咽喉。
柳悦萱的惊呼被刀风割碎:"阿婉左边!"有银光在她脚边一闪而逝。
柳悦萱刚要迈步就踉跄着撞上米铺门板,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
我分神的刹那,刀刃擦过左臂,火辣辣的疼。
"小丫头片子还挺能打。
"恶霸头子的刀背拍向我肩颈,我抬剑格挡时看清他浑浊瞳孔里映着二楼窗边一抹水红裙角。
那女人涂着蔻丹的指尖又弹出一粒铁蒺藜。
铁器相撞的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我借力后翻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碎裂。
追兵被突然坍塌的屋檐阻住片刻,足够我看见红衣女子转身时腰间的玄铁令牌——欧阳家的蛇形纹。
血顺着袖管流到剑镡上,烫得惊人。
我盯着镇口扬起的沙尘,那里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柳悦萱揉着膝盖追上来时,我把染血的帕子攥成一团。
"回谢家堡。
"我扯下被划破的袖口裹住伤口,"立刻。
"刀尖抵住第七个人喉咙时,我终于看清他们衣领都绣着米粒大的蛇头。
柳悦萱突然尖叫:"阿婉背后!"铁蒺藜擦着我后颈飞过,钉进偷袭者的眼窝。
二楼传来茶盏碎裂声,红衣女人的冷笑像淬毒的针。
我趁机踩断脚边人的手腕,夺过他的刀掷向窗棂。
木屑飞溅。
苏绮娆的红纱拂过空窗框,十指蔻丹比血还艳。
恶霸们突然发疯似的扑上来,我闻到自己袖口的血腥味混着汗味。
"都住手!"苍老声音震得瓦片簌簌响。
灰袍老者拄着竹杖立在街心,那些恶霸竟像见了猫的耗子,拖着同伴眨眼间跑光了。
我抬头再看二楼,只剩半截断掉的朱红窗纱在风里飘。
"多谢前辈......"我抱拳时伤口崩裂,血珠滴在青石板上。
老者用竹杖挑起我掉落的剑穗。
"小姑娘的流云步使得太规矩。
"他反手将剑穗抛回来,"死人的招式最要不得。
"柳悦萱追过来时,青石街只剩满地踩烂的栗子。
我攥着染血的剑穗,齿间还留着铁蒺藜的锈味。
马蹄声又近了,这次是从三个方向围过来。
"先出镇。
"我拽着柳悦萱钻进窄巷,后槽牙咬得发酸。
那些蛇头纹在眼前晃,混着苏绮娆的蔻丹红。
柳悦萱突然扯我衣角:"你伤口又渗血了。
"我撕下裙摆再缠一圈。
暮色压下来时,我们躲在废弃的土地庙里啃干粮。
柳悦萱突然说:"那个老前辈的竹杖,刻着梅花的。
"我摸到藏在袖袋里的铁蒺藜。
暗器边缘的蛇纹硌着掌心,和恶霸衣领的图案一模一样。
夜枭在树梢叫了第三声,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2、 险象环生,危机再临我碾碎半块馍塞进嘴里。
伤口在肋骨下方发胀,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柳悦萱用树枝拨弄火堆:"天亮前能翻过鹰嘴崖吗?"树梢突然扑棱棱惊起乌鸦。
我按着剑柄站起来,听见枯枝断裂声从三个方向传来。
八个蒙面人堵住庙门。
领头那个刀疤横贯左眼,铁链缠在手腕上哗哗响。
"要钱?"我把柳悦萱推到神龛后面。
刀疤脸甩出铁链砸碎供桌:"要命。
"剑锋撞上铁链溅出火星。
第五次格挡时我右臂发麻,后腰撞上香炉。
柳悦萱尖叫着扔出火把,刀疤脸的铁链绞住我脚踝。
"用暗器!"我冲柳悦萱喊。
藏在袖中的铁蒺藜擦着刀疤脸耳朵飞过,钉进柱子里的蛇纹清晰可辨。
林子里传来银铃似的笑声。
苏绮娆提着灯笼从树后转出来,红裙摆扫过满地松针。
"谢家流云步就这点能耐?"她指甲刮过灯笼上渗血的蛇纹,"欧阳大人要的可不是活口。
"柳悦萱突然扑上去扯她裙角。
苏绮娆抬脚碾她手指,我挥剑劈向那盏灯笼。
火油泼在神龛上窜起半人高的火苗。
刀疤脸的铁链缠上我脖颈。
用簪子挑开我染血的衣襟:"这张脸倒是能送给窑子......"破空声擦着我耳际飞过。
刀疤脸突然松了铁链,喉咙插着半片枯叶。
火堆里爆出噼啪声,远处有马蹄踏碎薄冰的响动。
苏绮娆退进树影里:"算你走运。
"我攥着最后两枚铁蒺藜倒下时,听见枯枝断裂声比马蹄更近。
柳悦萱的哭声突然卡在嗓子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树叶沙沙响了两声。
我勉强抬起眼皮,看见月光把某个修长影子投在冒烟的土地庙墙上。
剑鞘磕碰声很轻,但压过了我喉咙里的血沫声。
剑光割破我眼前的血雾。
铁链应声而断。
刀疤脸捂着喷血的脖子踉跄后退,我看见半截枯叶嵌在他喉结里。
那道黑影掠过火堆时,火星在他剑锋上凝成一道金线。
"退!"苏绮娆的尖叫刺得我耳膜发疼。
卜羽飞的剑鞘砸中第二个蒙面人的后颈。
他的剑法像剥笋,层层挑开那些人的衣襟,剑尖专找铁链的接缝处钻。
我数到第三声肋骨下的抽痛,地上已经倒了五条黑影。
苏绮娆的银簪从刁钻角度刺来。
卜羽飞反手用剑柄磕飞暗器,剑穗缠住她手腕一扯——红纱袖裂开三寸,露出蛇形刺青。
"好剑法。
"她退到庙门口,灯笼把蛇纹映得发紫,"这份人情,欧阳大人定会加倍奉还。
"柳悦萱扶我坐起来时,最后一匹马也消失在松林里。
我摸到袖袋里的铁蒺藜少了两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血黏在掌心。
"多谢。
"我扯下衣摆缠住渗血的小腿。
篝火把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断墙上,剑尖垂落的血珠连成虚线。
卜羽飞用鞋尖挑起半截铁链。
那些暗红的锈迹突然颤动起来,我这才看清是密密麻麻的蛇形暗纹。
"不必。
"他甩剑的动作像掸去蛛丝,"各取所需。
"神龛的余烬里爆出最后一点火星。
我盯着他剑鞘上剥落的漆痕,那里隐约透出个被划花的"玄"字。
柳悦萱突然吸着鼻子去捡碎成两半的玉佩,他立刻侧身挡住月光。
"你的伤。
"剑尖突然指向我肋下,"会溃烂。
"我按住衣襟裂口后退半步。
他扔来的青瓷瓶磕在香炉上,骨碌碌滚到我沾满松针的鞋边。
夜枭的叫声从崖底传来时,我闻见他身上有铁锈混着苦艾的味道。
苏绮娆的笑声突然刺破寂静:"谢姑娘可要攥紧这根救命稻草。
"枯枝断裂声朝着不同方向散开,仿佛有无数条蛇在落叶下游走。
卜羽飞擦拭剑身的布条突然绷紧。
我看见他左手虎口有道新结的痂,形状像被蛇信子舔过。
瓷瓶里的药粉呛得我咳嗽。
他转身走向残破的庙门,剑鞘上的裂痕把月光割成碎片。
远处传来铁链拖过青石的声响,比马蹄声更闷,比夜风更冷。
3、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捏碎青瓷瓶封蜡时,指节蹭到肋下的血痂。
药粉洒在伤口上像撒了把盐。
"多谢。
"我撕下里衣布料缠紧腰腹。
卜羽飞倚着褪色的朱漆柱擦拭剑柄,"各取所需。
"柳悦萱蹲在蒲团边拼凑碎玉,"卜大侠也跟欧阳枭有仇?"剑刃突然发出蜂鸣。
他收剑入鞘的动作带起风,"我追查的东西比私人恩怨脏。
"客栈油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斑驳土墙上。
柳悦萱用筷子戳着发硬的馒头,"往北八十里就是漕帮地界。
"邻桌的刀疤脸正在剔牙,"最近丢的那批官银......"他同伴突然踢翻长凳,"掌柜的结账!"卜羽飞用剑鞘压住飘到我们桌角的账本残页。
泛黄的纸页上沾着酱汁,隐约能辨出"玄铁令"三个字。
"追兵比预想的快。
"我按住柳悦萱要去捡纸的手。
二楼木梯突然吱嘎作响。
卜羽飞将酒碗推到我面前,浊酒表面晃动的涟漪映出三个戴斗笠的人影。
"西厢房第三间窗棂有剑痕。
"他沾着酒水在桌上画了条扭曲的蛇,"苏绮娆的标记。
"柳悦萱把碎玉塞进荷包,"卜大侠怎么对邪教手段这么熟?""十五年前青州灭门案。
"卜羽飞擦掉水渍,"活下来的不止欧阳枭。
"后院马厩传来嘶鸣。
我数着经过走廊的脚步声,"四拨人盯着我们。
"卜羽飞突然按住剑柄。
他左手虎口的痂裂开细缝,血珠滴在玄色剑穗上。
月光从漏风的窗纸钻进来,照见他脖颈绷紧的弧线。
"三条活路。
"他蘸血画出客栈平面图,"卯时三刻动手。
"柳悦萱掰开馒头塞进包袱,"卜大侠算漏了掌柜娘子。
"柜台后的女人正在拨算盘,她腕上的银镯刻着缠枝莲。
卜羽飞碾碎指尖血痂,"漕帮暗桩。
"我数到第七声更鼓时,卜羽飞突然用剑尖挑起我鬓边碎发。
他的呼吸扫过我耳畔,"别回头。
"卜羽飞用剑鞘轻敲桌角三下。
我端起酒碗时瞥见二楼回廊闪过半片灰袍。
"掌柜的温壶黄酒。
"我故意提高声音,"要加姜丝。
"醉汉跌坐在邻桌条凳上。
他腰间的鱼肠剑沾着草屑,衣襟浸着酒渍。
我拈起块碎玉晃了晃:"兄台可认得这个?"他浑浊的眼球突然发亮:"玄铁令的边角料?"酒气喷在我腕间,"青州铸剑堂...欧阳枭那老匹夫..."卜羽飞的剑穗垂在桌沿轻摆。
柳悦萱掰开最后半块馒头:"听说漕帮新得了批好铁。
"醉汉突然捂住喉咙。
他指缝渗出黑血,栽倒时撞翻了我们的条凳。
卜羽飞按住我肩膀:"酒里有断肠草。
"三枚透骨钉钉入我们方才的位置。
柳悦萱扯下窗幔罩住烛火:"东南角马槽。
"卜羽飞割开醉汉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蛇形烙印。
我摸到他靴筒里的密信,火漆印着半朵残莲。
"比想象中麻烦。
"我将信纸凑近残烛。
他擦掉剑刃血迹:"怕了?"后院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撕开染血的袖口重新包扎伤口:"怕你剑不够快。
"柳悦萱突然踢翻炭盆。
爆开的火星中,卜羽飞拽着我滚进柜台死角。
掌柜娘子的银镯擦过我耳畔,嵌进身后梁柱。
"三条活路变死路。
"他割断我裙摆碍事的流苏。
我咬开毒针尾端的蜡封:"死路也能劈条生路。
"更鼓响到第九声时,二楼传来重物坠地声。
卜羽飞抹掉溅到眼角的血点:"亥时方向窗棂。
"柳悦萱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掌心躺着半枚碎玉,月光下隐约显出"玄"字轮廓。
油灯爆了朵灯花。
卜羽飞用剑尖挑起滚落的灯芯:"别碰掌柜温的酒。
"我数着后厨传来的剁骨声。
柳悦萱将碎玉塞进发髻:"算盘珠子停了。
"卜羽飞突然捂住我口鼻。
夜风裹着铁锈味钻进门缝,房梁积灰簌簌落在我们交叠的衣摆上。
4、 暗影潜滋,危机暗涌指节抵住袖中暗镖。
后厨剁骨声停了,油灯第三次爆芯。
卜羽飞剑脊压住我手腕,无声摇头。
柳悦萱的簪子刺进地板缝隙。
我摸到腰封内侧的孔雀石耳坠——阿娘临终前塞进我掌心的。
"三条街外。
"卜羽飞用剑鞘在灰上划出潦草路线,"找洪老。
"柳悦萱掰断木簪。
半截青玉滚进我鞋边,刻着"玄"字的裂痕渗进月光。
我们踩着打更人的梆子声翻墙。
瓦片在卜羽飞靴底碎成齑粉,我闻到自己绷带下的血腥味。
洪老的铺子亮着绿灯笼。
"三更不问卦。
"门缝里飘出烟锅巴的焦苦味。
卜羽飞把剑横在门槛上,剑穗沾着掌柜娘子耳坠的翡翠屑。
我摘下孔雀石耳坠:"换七年前江北镖局的单子。
"门栓咔嗒落地。
洪老的手指在耳坠纹路上顿了顿,烟灰掉在欧阳枭的密信副本上。
"你们掀了蛇窝。
"他喉咙里滚着痰音,"西边马厩第三根柱子。
"柳悦萱突然按住账簿:"墨迹没干透。
"卜羽飞的剑尖挑起最下层当票。
苏绮娆的名字压着朱砂印,旁边晕开半枚莲花纹。
"血莲堂的毒针。
"我扯开左臂绷带,溃烂处浮着同样的青黑色。
洪老合上铁皮匣。
铜锁咬住我最后一瞥——欧阳枭的令牌拓印边缘有齿状缺口,和柳悦萱捡的碎玉严丝合缝。
柳悦萱把发间碎玉拍在案上。
洪老烟杆猛地一抖,火星子溅到苏绮娆经手的暗账条目。
"她盯上的猎物活不过惊蛰。
"洪老突然吹熄所有蜡烛,绿灯笼在窗外晃成惨白的鬼脸,"南巷狗叫三声之前走。
"卜羽飞挑开窗栓。
风裹着铁锈味擦过我后颈,和客栈房梁落下的灰一样腥。
柳悦萱的银镯在暗中发烫,那是进门前从死当柜顺的。
洪老往我掌心塞了枚生锈的镖局铃铛。
他指甲掐进我虎口:"摇铃时别沾血。
"我们贴着墙根阴影移动。
打更人的梆子漏敲半声,卜羽飞突然把我推向柳悦萱。
剑刃擦过他右肩,钉入青砖的暗器尾部刻着半朵血莲。
刀光劈开夜雾。
苏绮娆的红裙缠着银链,链尾毒刺直扑我咽喉。
卜羽飞旋身挑开银链。
剑刃擦出火星,烫焦我耳边碎发。
"留活口!"苏绮娆尖笑。
七把弯刀同时出鞘。
柳悦萱的银镯砸中最近那人的膝盖骨。
我甩出孔雀石耳坠,暗镖穿透他右眼。
血溅上苏绮娆的裙摆。
"脏了。
"她抹掉脸颊血珠,"剥了谢姑娘的皮赔我。
"三柄弯刀压住卜羽飞的剑。
我踢翻火盆,炭火烙穿偷袭者的手掌。
焦臭味里,柳悦萱突然闷哼。
银链穿透她左肩。
血滴在孔雀石耳坠上,泛出诡异的蓝。
"悦萱!"卜羽飞斩断银链。
苏绮娆的指甲划过我颈侧,留三道火辣辣的血痕。
他反手掷出剑鞘,撞偏她第二击。
柳悦萱蜷在血泊里笑:"簪子...没白淬毒..."笛声就是这时候响的。
苏绮娆猛地收势。
银链缠回腰间时刮掉我半截袖口,露出溃烂的伤疤。
"算你们命大。
"她退进阴影,红裙像被风吹散的残血。
卜羽飞撕开衣摆捆住柳悦萱的伤口。
她攥着带血的碎玉塞给我,指尖比月光还冷。
"摇铃..."她咳出血沫,"别沾血..."铜铃在掌心发烫。
卜羽飞左臂新添的刀伤还在渗血,浸透捆伤口的布条。
我咬破舌尖咽下酸涩。
夜风卷着笛声残音,像毒蛇信子舔过后颈。
5、 迷雾渐散,真相初窥血滴在铜铃上发出"滋"的声响。
我扯下裙摆按住柳悦萱肩头,布片转眼变成暗红色。
卜羽飞背起人就往林子里钻。
我攥着碎玉追上去,掌纹被玉棱割出血口。
山洞里的火堆噼啪炸响。
柳悦萱脸色比洞壁的霜还白,死死抠进我手腕:"...簪子毒粉...撒在银链上了..."她昏过去时睫毛挂着血珠。
卜羽飞撕开染血的绷带,露出深可见骨的刀伤。
"是我的错。
"我盯着火堆里蜷曲的布条,"那枚孔雀石耳坠..."铜铃突然在怀里发烫。
卜羽飞用剑尖挑开我黏着血的碎发:"苏绮娆早盯上柳姑娘了。
"他腕骨擦过我耳尖,带着铁锈味的热气。
我数着他捆绷带的结数,第七个绳结突然断裂。
夜枭叫声刺破寂静。
卜羽飞的剑比我转身的速度更快,寒光抵住来人喉结。
青衫男子举起酒葫芦:"那曲子该吹《破阵乐》的。
"他袖口的竹叶纹被月光映得发青,"可惜我只会《摄魂调》。
"柳悦萱在昏迷中抽搐。
林隐贤掏出一把银针扎进她锁骨:"欧阳枭在炼人蛊。
"针尾晃出残影,"七十二洞的蛹虫,够喂满三个血池。
"我掰断的枯枝扎进掌心。
卜羽飞的剑穗扫过我手背:"所以各派突然封山?""封山?"林隐贤笑出眼泪,"他们的掌门早变成蛊傀了。
"酒液泼在火堆上蹿起蓝焰,"青城派大弟子上个月娶的亲,新娘子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我摸到藏在靴筒里的碎玉——那日喜轿经过时,盖头下确实露出半截残缺的右手。
林隐贤突然扔来一本册子。
牛皮封面上凝着褐色的血渍,边角被虫蛀出细密小孔。
"明早再看。
"他捏碎酒葫芦,瓷片割破指尖,"看完烧干净。
"卜羽飞用剑尖挑起册子。
夜风卷着洞外的落叶,擦过书页时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我翻开册子。
墨迹混着血痂,第三行赫然写着"苍山派"。
卜羽飞的剑尖挑开晨雾。
山门前守着的弟子眼珠发灰,剑鞘上缠着银链。
"退后!"我扯住卜羽飞衣袖。
那弟子脖颈突然扭成诡异角度,袖中射出淬毒的银钉。
剑光比我喊声更快。
卜羽飞挡在我身前,三枚银钉钉进他左臂。
血喷在我颈侧。
我抄起断剑捅进灰眼弟子咽喉,腐臭味冲得人发晕。
"快走!"卜羽飞削掉中毒的皮肉。
我拽着他撞开偏门,背后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竹林里埋伏的人更多。
剑刃割破我耳垂时,我看见他们手腕都系着银铃。
卜羽飞把我按进泥潭。
暗器擦着他脊背飞过,钉在树上的蜂巢炸开毒雾。
"闭气!"他声音发哑。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剑柄砸碎偷袭者的膝盖骨。
血雾里伸来一只青黑的手。
卜羽飞转身把我护在怀里,淬毒的钩爪刺进他肩胛骨。
我听见自己喉间迸出嘶吼。
断剑捅穿偷袭者眼窝的瞬间,暴雨般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
卜羽飞闷哼着倒地。
我撕开外袍卷住飞针,虎口被震裂也顾不上疼。
"走啊!"他推开我。
我攥着染血的银针反手甩出,三个灰影应声倒下。
剑尖在抖。
我背起卜羽飞狂奔,他滚烫的血浸透我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