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连载
小说《往生镜是谁的大神“沐二一”将楚昭苏晚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雨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脆苏晚踩着湿滑的石阶往老宅背包里的手机还在震二十分钟前那通电话让她的手指到现在还在发抖——外婆在凌晨三点咽了老宅门楣上白灯笼被风吹得打纸钱在积水里泡成苍白的絮状苏晚跨过门槛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低头看见个纸扎的童男歪在门朱砂点的眼睛在闪电里泛着红晚丫二叔公从灵堂探出烟袋锅子在阴影里一明一来给阿婆擦停灵的木床四周点着七盏油灯...
背包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二十分钟前那通电话让她的手指到现在还在发抖——外婆在凌晨三点咽了气。
老宅门楣上白灯笼被风吹得打转,纸钱在积水里泡成苍白的絮状物。
苏晚跨过门槛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见个纸扎的童男歪在门边,朱砂点的眼睛在闪电里泛着红光。
"晚丫头。
"二叔公从灵堂探出头,烟袋锅子在阴影里一明一灭,"来给阿婆擦身。
"停灵的木床四周点着七盏油灯,外婆穿着崭新的靛蓝寿衣,皱纹被烛光抚平成安详的弧度。
苏晚拧干帕子时发现老人左手攥着团红绸,指甲缝里渗着暗褐色的痕迹。
"这是......"她刚要伸手,二叔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屋外传来唢呐声,穿透雨幕的调子不似哀乐,倒像某种喜庆的曲牌。
"莫碰。
"老人把烟杆往门框上敲了敲,纸灰簌簌落在苏晚肩头,"你阿婆走前交代,要办红白喜。
"后厢房传来重物拖动的声音。
苏晚转头望去,透过门缝看见四个壮汉正往堂屋抬棺材。
不是寻常的黑漆棺木,而是描着金凤的红棺,棺盖上用麻绳捆着件绣满并蒂莲的嫁衣。
雨势更急了。
神婆摇着铜铃绕棺三圈,忽然抓起把糯米撒向供桌。
烛火"轰"地窜起三尺高,青烟在空中扭成个人形。
苏晚后退半步撞到条案,碰翻了装着合欢酒的瓷杯。
"戌时三刻,吉时到——"神婆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八仙桌突然剧烈震颤,摆在上面的龙凤烛齐齐爆出灯花。
苏晚看见外婆的寿衣下摆无风自动,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整理裙裾。
子夜时分,守灵的亲戚都去偏房歇息。
苏晚蜷在藤椅里,手机屏幕映得脸色发青。
搜索框里"冥婚"两个字刚打出来,房梁上突然落下几缕红线,正巧缠住她举着手机的手腕。
供桌上的长明灯倏地灭了。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棺材上的金漆幽幽发亮。
苏晚摸到手电筒按亮,光束扫过棺盖时猛地僵住——那件嫁衣不见了。
细碎的摩擦声从头顶传来。
她缓缓抬头,看见房梁上垂着半截水红色衣袖,绣着金线的袖口正在她鼻尖前三寸轻轻摇晃。
有冰凉的呼吸拂过后颈,带着陈年胭脂的香气。
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
翻滚的光圈里,一双缀着珍珠的绣花鞋稳稳落地,湿漉漉的裙摆拖过砖缝,在苏晚脚边洇开深色水痕。
供桌上的往生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个戴着鎏金凤冠的背影。
"阿妹..."叹息般的呼唤在耳畔炸开,苏晚踉跄着后退,脊背撞上冰凉的木料。
她这才发现棺材不知何时开了条缝,借着月光能看见里面并排摆着两个枕头。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她看清棺材内侧刻满符文,最醒目的是用朱砂反复描画的合婚庚帖。
外婆的名字旁边,还有个被利器刮去的痕迹,残留的墨迹像团狰狞的抓痕。
后窗传来纸页翻动的哗啦声。
苏晚转头看见下午见过的纸童男贴在玻璃上,被雨水泡胀的惨白脸颊挤成诡异的笑容。
它抬起僵直的手臂,用描着丹蔻的纸指节在雾气上写字。
水珠顺着歪扭的笔画滑落,形成三个血红的字:"快逃啊"神龛上的往生镜突然发出脆响,蛛网状的裂纹瞬间爬满镜面。
苏晚在无数碎片里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个穿喜服的男人,盖头下露出半截森白下颌,交叠的双手指甲漆黑如墨。
绣花鞋碾过青砖的声响近在咫尺,苏晚猛地扑向灵堂大门。
铜环在掌心里冷得像块冰,任凭她怎么摇晃,门缝里始终飘进纸钱燃烧的气味——这扇下午还吱呀作响的木门,此刻仿佛焊死在石臼里。
"二叔公!小姨!"她的呼喊撞在回廊间弹回来,变成七八个重叠的回声。
手机信号格彻底熄灭,手电筒光圈里飘着细小的纸屑,每片都沾着胭脂红。
那件消失的嫁衣突然从房梁垂落,水红缎面擦过她耳际。
苏晚触电般缩回手,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
供桌上的铜镜碎片正在震动,像有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镜面,裂纹间渗出粘稠的黑血。
纸童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晚转身往厨房跑,却在拐角处撞进一片猩红——原本空荡的天井里不知何时摆满了纸轿,轿帘上绣的百子图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抬轿的纸人齐刷刷扭头,朱砂点的眼珠子跟着她移动。
后颈突然刺痛,苏晚摸到三根缠着红线的银针。
正要拔掉,神婆沙哑的嗓音在耳后炸响:"针落魂散,你想被牵进往生路么?"枯槁的手掌攥住她手腕,老妇人腕间的铜铃串叮当作响。
苏晚这才发现神婆的装束变了:白麻孝衣外罩着件褪色的红褂,发髻插着对缠满蛛网的鎏金簪。
"阿婆用命给你换的三日期限..."神婆拽着她穿过祠堂偏门,指甲掐进她皮肉里,"明日头七,你要去老坟场取回往生镜的另一半。
"竹编灯笼在穿堂风里摇晃,照见祠堂西墙密密麻麻的牌位。
最上层的乌木灵牌裂成两半,裂缝里渗出暗红污渍。
苏晚突然认出正中那幅泛黄的画像——画中穿长衫的俊秀青年,分明和镜中鬼新郎长得一模一样。
"民国七年,楚家少爷大婚当日..."神婆突然噤声,抓起把香灰撒向供桌。
烛火爆出青紫色的火苗,牌位群发出细碎的刮擦声,仿佛有无数根手指在挠木板。
后山传来凄厉的唢呐声。
神婆脸色骤变,抓起案头的桃木剑劈向虚空:"来了!快从地窖走!"苏晚被推进幽深洞口时,听见头顶传来纸帛撕裂的声响。
腐臭味扑面而来,地窖石阶上布满湿滑的青苔,手机电筒照亮墙角堆着的陶瓮——每个瓮口都贴着褪色的喜字,瓮身用血画着扭曲的符咒。
最里侧的陶瓮正在剧烈摇晃。
苏晚屏住呼吸绕过去,电筒光扫过瓮口时,一绺沾着脑浆的黑发突然垂落。
她踉跄后退撞翻木架,几十个金镯玉坠叮叮当当砸在地上,每件首饰都缠着结成同心结的红线。
地窖深处传来水滴声。
苏晚扶着渗水的石壁往前挪,在转角处看见口雕花红木箱。
箱盖上积着厚厚的香灰,灰烬里埋着半张泛黄的婚书,新郎名字的位置被反复涂抹,最后一行小楷却清晰可辨:"两姓联姻,一堂缔约,阴司路远,永世同穴。
"突然有冰凉的手搭上肩头。
苏晚转身看见个穿碎花袄的老妪,惨白的脸像是纸糊的,嘴唇点着两团刺目的朱砂红。
老妪举起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指向她身后。
红木箱的铜锁正在渗血。
苏晚倒退着往地窖口跑,老妪却咧开嘴笑了。
她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纸褶子——这竟是个等身大小的纸扎人。
纸老妪的衣袖里飞出大群白蛾,扑棱着粘在苏晚脸上。
她尖叫着拍打,摸到蛾翅上沾着细小的金粉,在黑暗里闪着磷火般的幽光。
地窖深处传来箱盖掀动的声响,浓烈的檀香味混着尸臭扑面而来。
"叮——"铜铃声刺破黑暗。
苏晚循声撞开地窖暗门,月光泼在脸上时才发现自己站在后山竹林。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本该漆黑的山路上,却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红灯笼。
送亲队伍从薄雾中走来。
八个纸人抬着猩红轿辇,腮帮涂着夸张的圆晕,嘴角用朱砂勾出诡异的笑纹。
轿帘被阴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端坐的新娘——凤冠上的珍珠串簌簌作响,盖头下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线。
苏晚的左手腕突然灼痛。
低头看见第一章缠住她的红线正在收紧,血珠顺着丝线流向送亲队伍。
最前排的纸人乐师齐刷刷转头,笙箫管笛奏出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闭眼!"有人捂住她口鼻滚进灌木丛。
苏晚在挣扎间闻到艾草燃烧的气味,耳边响起少年清冽的嗓音:"跟着我数竹节,绝对不要看轿子。
"少年拽着她横向移动,苏晚的指尖擦过湿冷的竹杆,每数到七节就转向。
身后的喜乐声忽远忽近,有纸片刮擦的声响贴着耳根掠过。
"到了。
"少年松开手。
苏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老宅后院的水井边。
晨光刺破云层,送亲队伍消失无踪,只有井栏上系着的红绸带在风里飘荡。
"我是楚昭,守墓人。
"少年撩起额前碎发,露出眉间暗红的胎记,"你外婆偷走的铜镜,该还回来了。
"井底忽然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
楚昭脸色骤变,抄起井绳飞速打结,绳结样式竟和棺材上的麻绳一模一样。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井口时,底下传出凄厉的猫叫,十几只黑猫尸体浮上水面,每只脖子上都系着同心结。
"它们替你挡了灾。
"楚昭捡起泡发的猫尸,露出脖颈处暗紫的掐痕,"昨夜要是被送上花轿,现在泡在井里的就是你。
"苏晚突然注意到少年颈侧的痣,和祠堂画像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后退时踩到松动的井砖,碎石滚落井中,惊起成群的食尸蝇。
在苍蝇组成的黑雾里,她看见井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新刻痕还在渗血——正是外婆的名字。
楚昭的掌心突然亮起幽蓝火焰,将猫尸烧成灰烬:"你外婆当年亲手系的红线,现在该由你来解了。
"老宅方向传来唢呐声。
苏晚转头望去,朝阳下的屋檐上整整齐齐站着两排纸人,全都穿着喜庆的红袄,空洞的眼睛正对着水井方向。
最中间的纸人举起手臂,纸糊的指尖夹着片褪色的胭脂盒残片——和她外婆梳妆台里那个一模一样。
-----------------------楚昭指尖的幽蓝火焰舔舐过胭脂盒残片,锈蚀的铜皮突然渗出暗红液体。
苏晚闻到甜腻的腐臭味,像是陈年血液混着桂花酿发酵的气息。
残片上的缠枝花纹在火中扭曲,逐渐显露出半张被绞碎的女人面孔。
"这是血胭脂。
"少年将发烫的残片抛进水井,水面立刻浮起油脂状的虹彩,"用未及笄少女的指尖血,混着尸油封在鸳鸯盒里——你外婆每晚对镜梳妆,涂的就是这个。
"井底传来"咕咚"的吞咽声,十几只泡胀的猫尸突然直立着漂上水面。
它们的眼窝里钻出白蛆,却整齐划一地朝苏晚点头,腐烂的猫爪做出作揖的姿势。
系在脖颈的同心结红绳开始蠕动,宛如血管般鼓胀起来。
老宅屋檐上的纸人齐刷刷抬起右手,掌心的朱砂痣在晨光中渗出血珠。
苏晚腕间的红绳突然绷直,拽着她朝纸人方向踉跄几步。
楚昭抽出腰间柴刀斩向红绳,刀刃却穿过虚影劈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初九"两个篆字。
"今夜子时是最后的换命时辰。
"楚昭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暗紫色的咒印,那图案与棺材内的合婚庚帖如出一辙,"你外婆用禁术把冥婚契转嫁到我身上,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祠堂方向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两人赶到时,神婆正在用鸡血涂抹槐树,树身上密密麻麻钉着铜钱,每枚铜钱孔洞都穿着人牙。
供桌上的往生镜碎片拼成残缺的圆,镜面倒映出的灵堂里,纸人们正在给外婆的遗体换上霞帔。
"造孽啊..."神婆的铜铃手串突然崩断,黄铜铃铛滚进树根裂缝,"二十年前她偷走往生镜,我就知道要出大事。
"苏晚凑近槐树,发现树皮褶皱里嵌着半块玉珏。
当她试图抠出玉片时,树身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