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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开红似火下一句》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永远没有如果”的原创精品南烛宋熹熹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庆历三年的雨特别七岁的宋熹熹蜷缩在紫檀雕花屏风看着那支嵌红宝的玉搔头在雨幕中划出猩红的弧主母王氏的翡翠护甲掐进小娘脖颈血珠子溅上她新裁的藕荷色襦贱婢也配戴金锁?主母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劈开春雷隆隆的雨小娘送给她的长命锁还藏在袖此刻烫得灼父亲就坐在八仙桌旁吃青瓷盏与盏托相碰的脆和着皮肉撕裂的闷在宋熹熹耳中炸成惊她死死咬住手直到尝到咸才没让呜...
庆历三年的雨特别冷。七岁的宋熹熹蜷缩在紫檀雕花屏风后,
看着那支嵌红宝的玉搔头在雨幕中划出猩红的弧线。主母王氏的翡翠护甲掐进小娘脖颈时,
血珠子溅上她新裁的藕荷色襦裙。"贱婢也配戴金锁?"主母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
劈开春雷隆隆的雨夜。小娘送给她的长命锁还藏在袖中,此刻烫得灼人。
父亲就坐在八仙桌旁吃茶。青瓷盏与盏托相碰的脆响,和着皮肉撕裂的闷声,
在宋熹熹耳中炸成惊雷。她死死咬住手腕,直到尝到咸腥,才没让呜咽泄出半分。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小娘的手指在血泊里抽搐,丹蔻染红的指尖朝着屏风方向。
宋熹熹知道那是叫她别出声。就像上元节看灯时,小娘总把她护在披风里,说熹娘乖,
莫让主母瞧见。卯初的梆子响了第三遍,两个粗使婆子拖着麻袋往后角门去。
宋熹熹数着她们绣鞋沾泥的次数,看着蜿蜒的血迹渗进砖缝。石榴树的花苞被雨打得零落,
她记得小娘最爱在树下捡落花,说等结了果要给熹娘做胭脂。"五姑娘怎么在此?
"宋熹熹猛地转身,额头撞上王嬷嬷的银熏球。沉水香的烟雾裹着老妇人的脸,
像话本里索命的无常。她捏紧袖中金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泪水混着雨水糊了满脸。
"怕是犯了喘症。"王嬷嬷拎起她后领,"老奴这就送您回房。"经过正厅时,
宋熹熹看见主母正在净手。铜盆里的血水晃着烛光,那支玉搔头插回倭堕髻,
红宝石映着主母眼角的泪痣,像凝固的血。十年后的上巳节,宋家后宅飘着苦杏仁的味道。
宋熹熹对着菱花镜抿了口胭脂,铜镜边缘的缠枝莲纹有些模糊。自那年淋雨落下咳疾,
屋里便再没添过新物件。她将金锁贴身戴着,锁芯里藏着半片带血的指甲。"姑娘,
大娘子传您去佛堂。"丫鬟春桃捧着素缎斗篷,领口雪白的风毛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
宋熹熹数着回廊下的青苔,第七块砖下有她埋的桐油,第十根廊柱的裂缝里塞着砒霜。
佛堂供着鎏金观音,香案前跪着个浑身是血的丫鬟。主母转着佛珠,
腕间沉香木念珠是官家亲赐——她兄长刚升了枢密副使。"这贱婢偷了御赐的玉如意。
"主母的翡翠护甲挑起丫鬟下巴,"五丫头觉得,该怎么罚?"宋熹熹望着观音低垂的眉眼。
十年前小娘咽气时,也是这样慈悲的神情。她拢在袖中的手轻颤,突然剧烈咳嗽,
帕子上洇开暗红。"女儿...女儿听母亲的。"喘息声支离破碎,她看见主母唇角微翘。
跪着的丫鬟忽然暴起,却被婆子按着灌下哑药。血溅在宋熹熹月白裙裾上,像极了那夜的雨。
回房时路过西跨院,她驻足听墙内鞭笞声。新来的马夫在哀嚎,
说他不过是给五姑娘递了包松子糖。宋熹熹抚过腕间金镯,里头淬着见血封喉的毒。
三年前试图给她传信的丫鬟,如今坟头草已三尺高。暮色染窗时,她摸出枕下荷包。
褪色的红绳系着半枚鱼符,是那夜从麻袋里偷的。账册残页上的朱砂印,
分明盖着枢密院的虎头章。檐下铁马叮咚,宋熹熹就着月光研磨。松烟墨混着她的血,
在宣纸上洇开:"四月初八,太原府军饷..."太医院最年轻的医官南烛,
是在惊蛰那日踏进宋府的。宋熹熹隔着纱帐看他切脉。青年手指修长,
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褐色疤痕,像是火灼。药香混着冷梅香漫过来,
她忽然想起小娘临终前哼的江南小调。"姑娘这是心疾。"南烛声音清冽如檐下冰棱,
"《千金方》有云,七情伤肝,忧思损脾。"他开方的狼毫笔顿在"合欢皮"三字上,
墨迹突然洇成一团。宋熹熹盯着他腰间错金银药囊。缠枝莲纹间藏着半只玄鸟,
与她枕下的鱼符纹路暗合。当南烛递过药包时,她触到他掌心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的手。
三更梆子响过,宋熹熹闪身进耳房。药渣里混着晒干的石龙子,正是解牵机毒的引子。
窗棂上突然映出人影,她反手抽出金簪,却听见熟悉的冷梅香。"五姑娘在找这个?
"南烛指尖夹着张染血的账页,"太原府军饷贪墨七万贯,经手人王怀瑾。
"月光漏过他鸦青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宋熹熹的后背抵上药柜,
杜仲与当归的香气将她包围。南烛的呼吸拂过她鬓边碎发:"三年前我在太原军营,
见过饿死的将士抱着草根。"他突然剧烈咳嗽,
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箭伤:"这支契丹人的狼牙箭,本该插在王怀瑾身上。
"佛堂方向传来钟声,宋熹熹将鱼符按在他掌心。玄鸟首尾相接的刹那,
南烛忽然握住她手腕,金锁硌得两人俱是一颤。"令堂的指甲,"他喉结滚动,
"在刑部案牍库的证物匣。"四月初八,大相国寺的钟声惊飞群鸦。宋熹熹跪在香客中抄经,
腕间金锁被功德烛映得发亮。主母正在偏殿听高僧讲经,王嬷嬷的孙子吃了她给的糖渍梅子,
此刻正在茅房昏睡。禅房后的古柏突然晃了三下。她闪身入内时,南烛正在剥石榴。
殷红籽粒落在青瓷碗里,像极了那年溅在屏风上的血。"枢密院的书吏昨夜暴毙。
"南烛推过密信,指尖沾着石榴汁,"你父亲在城西养的外室,上月生了对龙凤胎。
"宋熹熹捏碎一粒石榴籽。甜涩汁水染红指甲,她想起小娘总说石榴多子,
却不知这深宅里的婴啼,多半化作井底的怨魂。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南烛揽住她腰身翻上房梁。王嬷嬷的紫绫裙摆扫过门槛。供桌上的密信已换成《金刚经》,
青瓷碗里石榴籽摆成梵文。宋熹熹屏住呼吸,看着南烛喉结上细小的痣。
梁间灰尘簌簌落在她鼻尖,被他用袖口轻轻拂去。当暮鼓响起时,宋熹熹正在佛前供灯。
主母的沉香念珠擦过她手背:"五丫头求的什么?""求母亲福寿安康。"她仰起脸,
眼底映着三百盏长明灯。主母鬓边的玉搔头突然松动,南烛扮作的小沙弥及时扶住。
刹那交错,红宝石内芯的密信已落入他袖中。夜雨骤降时,宋熹熹伏在南烛背上翻过院墙。
他肩头药香混着血腥气,右臂新添的刀伤还在渗血。护城河畔的芦苇丛里藏着乌篷船,
她摘下金锁塞进他怀中。"若我回不来..."南烛突然吻住她沾雨的唇。
汴河的浪拍碎月光,他腕间佛珠压在她后颈,一百零八颗菩提子硌得生疼。
"十年前我埋过一坛合欢酒。"他在她耳畔低语,"等石榴花开。
"垂拱殿的蟠龙藻井压得很低。宋熹熹跪在御前,怀中账册还带着南烛的血。
父亲在旁厉喝"逆女",却在她掀开衣袖时哑然——臂上刀疤拼成王怀瑾的私印。
主母的玉搔头当啷落地。南烛押着证人进殿,玄色公服衬得面色惨白。他胸前伤口渗出血色,
却将宋熹熹护在身后,像十年前小娘那样。当王嬷嬷供出井中七具婴尸时,
宋熹熹听见琉璃盏碎裂的声音。官家脚边的碎瓷片上,映出主母扭曲的脸。
她忽然想起南烛教她配的蚀骨散,该下在每日供奉的燕窝里。流放岭南的囚车出城那日,
宋熹熹站在城头。主母的倭堕髻散作乱草,翡翠护甲在木栅上折断。
她学着当年主母的语气轻笑:"这鎏金镯,姨娘戴着可好?"南烛从身后为她披上大氅。
太医署的辞呈搁在案头,他掌心躺着枚银戒,嵌着石榴籽大小的红宝。老宅的井被封填那夜,
他们坐在石榴树下喝酒。陈年合欢酒混着泪,南烛忽然从树根处挖出个陶罐。
褪色的红布包着半盒胭脂,是小娘没来得及做的石榴红。宋熹熹将胭脂抹在唇上时,
南烛正往她鬓边簪花。当年零落的花苞,如今开得烈烈如火。"还会疼吗?
"他抚过她腕间淡疤。夜风穿廊而过,宋熹熹将脸埋进他带着药香的衣襟。更鼓声中,
南烛哼起江南小调,曲调温柔,仿佛那些血色从未浸透年少的梦。
七月初九的月光像淬毒的银针,扎在宋熹熹手中的密报上。南烛用竹镊夹起染血的襁褓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