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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人参饮片药典》是大神“棂墟子”的代表苏棠傅沉舟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第一雨中的密室**法医苏棠踩着积水冲进警戒线霓虹灯管在雨幕里炸开一串青紫电她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看见警戒带后站着个穿黑衬衫的男正用镊子夹起一片银杏无关人员退男人头也不苏棠把工作证拍在浸湿的警戒带市局借调法男人转过身他眉骨生得眼窝里盛着警用强光灯的碎像两潭结冰的深苏棠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食指关节处洇着暗傅沉他抬了抬下巴...
**第一章 暴雨中的密室**法医苏棠踩着积水冲进警戒线时,
霓虹灯管在雨幕里炸开一串青紫电光。她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
看见警戒带后站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正用镊子夹起一片银杏叶。"无关人员退后。
"男人头也不抬。苏棠把工作证拍在浸湿的警戒带上,"市局借调法医。"男人转过身来。
他眉骨生得高,眼窝里盛着警用强光灯的碎影,像两潭结冰的深井。
苏棠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带,食指关节处洇着暗红。"傅沉舟。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药铺方向,"新来的?尸体在堂屋。
"济世堂的雕花门楼在暴雨里簌簌发抖,檐角铜铃撞出细碎呜咽。
苏棠跨过门槛时嗅到浓烈的檀香味,混杂着某种发酵过度的酸腐气息。
堂前两具尸体端坐在太师椅上,大红喜服裹着臃肿身躯,十指交握呈对拜状。
"死亡时间约三小时。"傅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门窗反锁,钥匙在死者口袋。
"苏棠戴上橡胶手套。女尸面颊泛着诡异的潮红,指甲盖却是青紫色。她翻开死者眼睑,
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中毒?""市局说派来个精英法医。"傅沉舟突然冷笑,"就这?
"苏棠没理他,俯身贴近尸体嘴唇。暗红血渍凝结在唇角,
她抽动鼻翼:"苦杏仁味混着酒气......乌头碱?"傅沉舟终于正眼看她。
他腕表表盘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分针指向十二点的瞬间,屋外传来老式座钟的报时声。
苏棠突然僵住——檀香炉里的灰烬呈现不自然的颗粒状,像是掺了某种中药材。
"死亡姿势有问题。"她突然说,"关节僵硬程度不符合尸僵发展规律,
有人在死后强行摆弄尸体。"傅沉舟挑眉:"继续。""如果是自杀,
为什么要把现场布置成婚堂?如果是他杀,凶手怎么离开密室?"苏棠掀开女尸的霞帔,
后颈处三枚银针在强光下泛着幽蓝,"看这里。"傅沉舟的镊子悬在半空。
银针尾端刻着蝇头小楷,
他眯起眼睛辨认:"半夏、天南星、白附子......都是祛风化痰的药材。
""但用淬了乌头碱的银针刺入风府穴,就是催命符。"苏棠用棉签蘸取针孔渗出液,
"凶手精通中医。"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声响突然密集起来。傅沉舟掀开供桌黄幔,
露出底下翻倒的紫砂壶。他沾了点茶渍捻动手指,"碧螺春里掺了药酒。"苏棠正要开口,
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傅沉舟像猎豹般窜出去,苏棠跟着冲进雨幕时,
只看见他黑色衣角闪过后院月洞门。药圃里七歪八倒的晾药架上挂着个人影。
傅沉舟拽住那人后领扯下来,是个浑身酒气的流浪汉。
"俺就捡了个酒葫芦......"流浪汉哆嗦着举起怀里的黄铜器皿,"从地窖钻出来的,
那里头......那里头......"傅沉舟夺过酒葫芦对着光看,
葫芦肚上刻着副诡异图案:骷髅头浸泡在药汤里,周遭缠绕着曼陀罗花藤。
苏棠凑近嗅了嗅:"乌头、钩吻、雷公藤,全是剧毒。"地窖入口藏在晒药架下,
腐臭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傅沉舟打着手电往下照,二十几个陶瓮整齐码在阴湿墙角,
每个瓮口都贴着褪色红纸,墨迹晕染成狰狞的蜘蛛形状。
"丁酉年......戊戌年......"苏棠辨认着红纸上的干支,
"最早的酒缸是二十年前的。"最里侧的陶瓮突然晃动起来。傅沉舟抬手把苏棠拦在身后,
瓮盖砰地炸开,浑浊液体里浮起团黑乎乎的东西——是只泡得发胀的虎头鞋。
苏棠感觉后颈汗毛竖立。流浪汉突然发出非人尖叫,指着他们身后颤抖。
手电光束扫过地窖顶棚,密密麻麻的抓痕间混着暗褐色血迹,像是有人被倒吊着挣扎过。
"傅队!堂屋的遗体......"年轻警员惊慌的声音从地面传来,"姿势变了!
"两人冲回前厅时,太师椅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变成了相拥而泣的姿势。
女尸的右手食指直指后堂神龛,那里原本供奉的药王像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本摊开的古籍。傅沉舟戴上手套取下书册,泛黄纸页上画着人体穴位图,
某处用朱砂圈出个红点。苏棠瞥见残页边缘的撕痕:"这是《千金方》第十二卷,
缺了最后三页。""凶手在玩拼图游戏。"傅沉舟将残页对准窗外闪电,
隐约显出背面透写的血字:医者父母心。惊雷炸响的瞬间,
苏棠看见傅沉舟绷带渗出的血迹扩大了。他若无其事地扯了扯袖口,"通知痕检科,
把每块地砖都撬开查。""不用查了。"苏棠蹲在门槛处,镊子尖夹起一撮香灰,
"凶手故意留下线索。这种檀香里掺了骨碎补和血竭,专治陈年旧伤——他在挑衅特定对象。
"傅沉舟瞳孔骤缩。他摸向腰间旧伤的动作被苏棠尽收眼底,两人目光相撞时,
前厅灯泡突然爆裂。黑暗中有只手擦过苏棠耳际,将什么东西塞进她防护服口袋。
等备用灯亮起时,只有傅沉舟站在神龛前擦拭镜片。苏棠摸到口袋里多了张字条,
借着验尸灯的掩护展开,上面是用血画的药葫芦,葫芦嘴正在滴血。暴雨更急了。
霓虹灯牌"济世堂"的"世"字忽明忽暗,最后挣扎着迸出几簇火花。
傅沉舟的影子投在尸体扭曲的脸上,苏棠看见他在笑。
**第二章 药酒里的秘密**解剖刀划开胃壁的刹那,腐臭酒气混着中药味在法医室炸开。
苏棠隔着防护面罩皱眉,镊子从糜烂的胃容物里夹出几粒未消化的枸杞。显微镜下,
枸杞表皮附着着蓝绿色结晶。"乌头碱浓度是致死量的三倍。"她把切片推给助手,
"把药酒样本拿去做气象色谱......"话音未落,解剖室顶灯突然闪烁。
冷藏柜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苏棠转身时瞥见玻璃门上掠过一道黑影。她握紧解剖刀缓缓靠近,
柜门缝隙渗出暗红液体。"苏法医?"门外传来傅沉舟的声音。冷藏柜瞬间恢复平静。
苏棠拉开门,傅沉舟倚在走廊墙边玩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脆响在凌晨三点的走廊格外清晰。
他脚边扔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地窖带回的药酒葫芦。"检测报告。
"他把文件夹拍在解剖台上,"二十个酒缸,十八个含乌头碱。"苏棠翻到重金属检测页,
瞳孔猛地收缩:"汞含量超标两百倍?这根本不是药酒,是......""化学阉割剂。
"傅沉舟用打火机燎烤酒葫芦底部的刻痕,曼陀罗花纹在高温下蜕变成数字"7",
"八十年代黑市流行用这个惩罚强奸犯。"窗外暴雨砸在防雨棚上隆隆作响。
苏棠注意到傅沉舟左手绷带换了新,但渗血范围比在济世堂时更大。他忽然抬头,
两人视线在解剖台无影灯下相撞。"死者夫妇半年前开始售卖'回春酒'。
"傅沉舟扔出走访记录本,"专骗独居老人,说是能壮阳续命。
"记录本里夹着张泛黄照片:济世堂门前排着长队,老人们攥着钞票的手像枯树枝伸向柜台。
苏棠用放大镜细看,发现柜台阴影里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半边脸隐在黑暗中。"陆明修?
"她指照片边缘的签名。傅沉舟突然扣住她手腕。解剖刀当啷掉在瓷砖上,
他指尖温度冷得像停尸房的金属抽屉,"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神龛供着的《千金方》扉页有题字。"苏棠挣开他的手,"陆氏第三十七代传人,
陆明修敬呈。"傅沉舟眼底闪过异色。他摸出根烟咬在齿间,
打火机蹿起的火苗映出眉骨一道旧疤,"这个陆明修五年前就失踪了。
"暴雨声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小警员撞开法医室的门,防护服上沾满泥浆:"傅队!
平安里弄又出事了!"积水淹没的胡同深处,青苔顺着砖缝爬上窗棂。
傅沉舟跨过门槛时踩到个空酒瓶,玻璃碴在强光手电下泛着幽绿。
独居老人仰面倒在八仙桌上,右手还攥着酒杯,桌角摆着半瓶"回春酒"。"又是乌头碱。
"苏棠掰开尸体下颌,"舌苔呈现......"她突然顿住,
镊子尖从死者喉头夹出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傅沉舟凑近看,是块深褐色树皮:"肉桂?
""是阴香皮。"苏棠把检材装袋,"这种越南特产能中和乌头碱的苦味,
本市只有仁心制药厂实验田有种植。"傅沉舟转身打量逼仄的堂屋。神龛供着观音像,
香炉里积着厚厚香灰。他忽然掀开供桌布幔,露出后面半人高的酒坛,
坛身用朱砂写着"戊戌年酿"。"和济世堂地窖同一批药酒。"苏棠检测完pH值变色,
"但汞含量更高。"傅沉舟用手机照亮酒坛内侧,忽然冷笑:"看这里。
"斑驳的陶土表面布满指甲抓痕,夹杂着几个歪扭的汉字。
苏棠辨认出"救命"和"眼睛"字样,最下方刻着个残缺的葫芦图案。"活人浸泡实验。
"她胃部抽搐,"这些酒缸是......"窗外炸响的惊雷吞没了后半句。
傅沉舟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市局系统弹出新的档案:1998年仁心制药厂重大事故通报。"二十三年前,
药厂违规使用工业酒精配制药酒,导致七名试药员失明。"傅沉舟把屏幕转向苏棠,
"时任质检科长叫陆文渊。"苏棠盯着事故名单最后那个被涂黑的名字,
"济世堂上一代主人也姓陆。""陆文渊是陆明修的父亲。"傅沉舟用鞋尖拨开满地空药盒,
突然蹲下身,"过来看。"地板缝隙里卡着枚翡翠耳坠。苏棠用紫外线灯照射,
莹绿光芒中浮现出"慈安"二字刻痕——这正是本市最高端养老院的标识。傅沉舟手机震动,
技侦科发来最新报告:所有"回春酒"瓶底的曼陀罗花纹,在红外线下都显示出数字编号。
最新命案现场的酒瓶编号是"17",而济世堂地窖里发现的酒缸编号到"20"为止。
"还有三个毒酒缸流落在外。"苏棠后背发凉。傅沉舟却盯着暴雨如注的窗外:"不对,
是四缸。"他举起从济世堂带回的酒葫芦,底部被火烤出的"7"字正在渗血。
苏棠突然明白什么,抓起死者右手查看,果然在虎口处发现细小的针孔。
"和药铺老板娘后颈同款银针。"她声音发紧,"这不是模仿作案,
是......""仪式升级。"傅沉舟从死者掌心抠出粒药丸,"猜猜这是什么?
"药丸在勘验灯下泛着珍珠光泽。苏棠切开表层蜡封,
浓烈的马钱子气息冲出来:"这是用来......"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傅沉舟踹开后窗翻上屋檐,苏棠紧随其后,看见黑影正顺着晾衣杆滑向隔壁院落。
傅沉舟凌空扑过去时,那人反手撒出把粉末。"闭气!"苏棠大喊。傅沉舟屏息滚落在地,
右手臂瞬间泛起大片红斑。黑影趁机翻过墙头,雨中飘来沙哑的笑声:"傅警官,
当归酒味道如何?"苏棠扶起傅沉舟时,发现他右手绷带完全被血浸透。扯开纱布,
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横贯小臂,伤口边缘呈不正常的青黑色。"你早该告诉我这是毒伤。
"苏棠用银针挑开腐肉,"乌头碱混着水银,至少中毒两周以上。"傅沉舟额角沁出冷汗,
嘴角却挂着笑:"苏法医这么关心我?"暴雨砸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苏棠剪开他染血的衬衫下摆,突然僵住——傅沉舟后肩纹着个暗红色葫芦图案,
与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一九九八年十月七日。"傅沉舟突然报出一串数字,
"仁心制药厂爆炸案日期。"苏棠的镊子掉在瓦砾堆里。她想起法医室冷藏柜渗出的血水,
想起傅沉舟对陆明修的异常关注,想起那个被涂黑的事故遇难者名字。"你是第七个试药员。
"她盯着他肩头随肌肉颤动的葫芦纹身,"当年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傅沉舟扣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皮肤布满凹凸不平的疤痕,
像一张被揉皱的毒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局长派我来查这个案子。"远处传来警笛声,
混着雨声听不真切。苏棠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
还有身后屋檐下晃动的黑影——那个本该在验尸房冷藏柜的济世堂女尸,
此刻正倒挂在雨帘中,大红喜服像一面被血染透的旗。
**第三章 雨夜模仿犯**傅沉舟把油门踩到底时,仪表盘上的裂痕正在渗血。后视镜里,
苏棠用止血钳夹着酒精棉球按在他右臂伤口上,金属器械在颠簸中撞出细响。
"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她突然说。警车冲过积水潭,
霓虹灯牌"慈安养老院"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傅沉舟瞥见自己肩头葫芦纹身泛着不正常的赤红,
伤口流出的血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曼陀罗花纹。"凶手撒的是马钱子粉。
"苏棠翻出勘察箱里的甘草片,
"混着你体内的乌头碱......"轮胎摩擦声盖过后半句话。
养老院后巷的垃圾箱旁蜷缩着具男尸,蓝白条纹病号服浸在血水里。傅沉舟蹲下身,
强光手电照亮死者青紫的面容——正是昨天审讯过的济世堂伙计阿坤。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苏棠掰开尸僵的下颌,"舌根有......"她突然顿住。
傅沉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阿坤喉管里塞着团湿漉漉的东西。镊子夹出来的瞬间,
两人同时闻到熟悉的檀香味——是浸泡过药酒的《千金方》残页。"第十二卷末章。
"傅沉舟展开皱缩的宣纸,朱砂批注赫然在目:"凡解乌头毒,
可用生姜四两、甘草二两......"苏棠猛地转头看他汩汩渗血的右臂。
傅沉舟却把残页按在车窗上,雨水晕开墨迹,露出背面蝇头小楷:"傅警官,当归酒好喝吗?
"警用电台突然炸响:"傅队!东郊防空洞发现......"话音未落,引擎盖轰然炸开。
傅沉舟拽着苏棠滚出车厢的刹那,烈焰吞没了阿坤的尸体。热浪掀翻路边的中药渣桶,
枯死的曼陀罗花在火中蜷曲成焦黑的手掌形状。"调虎离山。"傅沉舟抹了把脸上的血,
发现养老院三楼有扇窗悄然闭合。穿过霉味刺鼻的长廊时,苏棠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204室门把手上挂着个黄铜药碾,傅沉舟用鞋尖顶开房门,满墙病历卡哗啦啦作响。
病床上躺着个插鼻饲管的老人,枯瘦如柴的手腕系着褪色红绳。傅沉舟掀开被褥,
老人腹部缝合线歪歪扭扭,像条蜈蚣爬过发青的皮肤。"生前被取走肝脏。"苏棠戴上手套,
"刀法精准,但缝合潦草......"床头柜突然倾倒。傅沉舟接住滚落的药瓶,
标签上印着"回春丸",批号与凶案现场发现的蜡封药丸一致。他拧开瓶盖,
二十粒药丸排成北斗七星状。"少了一粒。"苏棠数完抬头,"窗台有拖拽痕迹。
"傅沉舟已经翻出窗外。雨水冲刷着外墙管道上的血手印,他攀住排水管向上看,
五楼天台边缘挂着半截红绳。顶楼冷库的铁门虚掩着,白霜顺着门缝往外爬。
傅沉舟踹开门时,冰雾中浮着具呈打坐姿势的女尸,膝盖上摊着本泛黄的《千金方》。
"是养老院失踪的护工长。"苏棠呵出白气,
"死亡时间......"冰柜突然通电的嗡鸣声打断她。傅沉舟扯断电源线,
发现女尸后颈插着三根银针,针尾缀着米粒大小的铃铛。他刚要触碰,铃铛突然炸裂,
迸出的粉末在冷空气中凝成"七"字。"水银蒸气。"苏棠扯着他后退,"快撤!
"警报声在楼道炸响。傅沉舟撞开安全通道的门,迎面撞见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那人转身就跑,白大褂下摆露出蓝白条纹病号裤。追到地下车库时,
医生突然转身撒出把药粉。傅沉舟侧头避开,药粉沾在立柱上腐蚀出焦黑孔洞。
苏棠甩出解剖刀划破对方小腿,医生踉跄着跌进积水坑。"你不是陆明修。
"傅沉舟踩住他后背,"说,七号酒缸在哪?"医生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苏棠掀开他口罩,
倒抽冷气——这人整张脸布满化学灼伤疤痕,嘴唇被丝线缝成葫芦嘴形状。
"当归当归......"他嘶哑地哼唱童谣,
"七童子的眼睛泡酒啦......"傅沉舟突然掰开他下颌。舌面上用朱砂画着符咒,
牙缝里塞着片阴香皮。苏棠用镊子夹出香皮,背面用血写着经纬度坐标。警笛声由远及近。
医生突然抽搐,黑血从缝合的嘴角渗出。傅沉舟扯开他衣领,
胸口纹着与地窖酒缸相同的骷髅药浴图,编号却是"0"。"死亡时间三分钟前。
"苏棠放下听诊器,"氰化物胶囊藏在臼齿。"傅沉舟盯着尸体瞳孔扩散的眼睛,
突然用瑞士军刀剖开其胃部。半消化的药丸中混着片金属钥匙,上面刻着"慈安7"。
"去停尸房。"他捻着钥匙上的血肉,"第七具冷藏柜。"负二层停尸间比地面冷十度。
傅沉舟推开7号柜的瞬间,白雾中滚出个玻璃罐。苏棠接住罐子,防腐液里泡着对眼球,
虹膜周围有放射状血丝。"乌头碱中毒特征。"她对着灯光转动罐体,"角膜上刻着字。
"傅沉舟用放大镜细看,右眼球刻着"父债",左眼球刻着"子偿"。罐底沉淀着细碎骨渣,
他蘸了点粉末在舌尖轻触,突然狠狠砸碎玻璃罐。"是人骨。"他擦掉嘴角血渍,
"三到五岁儿童的骨骼。"苏棠正要开口,头顶通风管突然掉落张照片。泛黄的画面里,
七个孩子浸泡在药酒缸中,为首男孩后颈有块葫芦形胎记——与傅沉舟的纹身位置完全相同。
"一九九八年十月七号。"傅沉舟把照片按在渗血的绷带上,"仁心制药厂地下实验室。
"冷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苏棠举着解剖刀逼近声源,发现18号冷藏柜正在剧烈震动。
傅沉舟插入"慈安7"钥匙,柜门弹开的瞬间,腐臭药酒倾泻而出。
泡在酒缸里的尸体缓缓立起,
被缝合成葫芦形状的嘴巴突然撕裂:"沉舟哥哥......"傅沉舟连开三枪。
子弹穿过尸体眉心,打在后方钢架上迸出火星。苏棠在摇晃的手电光里看见,
尸体右手虎口处纹着个褪色的"7"。"是当年试药的孩子。"她拉住傅沉舟持枪的手,
"和你一样的......"应急灯突然亮起。
酒缸后的白墙上浮现出血字:一具尸体一页方,七子归位续命长。傅沉舟的纹身开始渗血,
在制服上印出个完整的药葫芦。警铃声撕破雨夜。苏棠望着他逆光的背影,
突然读懂那个纹身的含义——葫芦藤缠绕的并非曼陀罗,而是七个蜷缩的婴孩。
**第四章 二十年药方**解剖刀切开肋骨的脆响在凌晨的法医室格外清晰。
苏棠用肋骨剪撑开死者胸腔,腐坏的脏器间露出半截黄铜钥匙。钥匙齿痕里嵌着暗红色碎屑,
显微镜下呈现出骨碎补的纤维结构。"和济世堂香炉灰成分一致。"她把钥匙装进证物袋,
"这具尸体至少被转移过三次冷藏库。"傅沉舟站在停尸柜前,指尖抚过金属门上的冰霜。
七具童尸的冷藏柜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每个柜门都用血画着不同药材。
他忽然用瑞士军刀撬开"天枢"位的柜角,暗格里飘出张泛黄的处方笺。
"一九九八年九月七日。"苏棠辨认着处方末尾的日期,"仁心制药厂倒闭前一周。
"处方上的"陆文渊"签名突然开始渗血。傅沉舟将纸页贴在雾气朦胧的窗玻璃上,
雨水冲刷出隐藏的字迹:七窍流血者,以童子颅骨灰合当归酒服之。"这不是药方。
"苏棠的镊子尖在颤抖,"是巫术。"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了解剖台。
第七具童尸的脊椎突然发出爆裂声,傅沉舟按住尸体的瞬间,一团黑雾从口腔喷出。
苏棠的防护面罩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脸颊火辣辣地疼。"石灰粉混着水银。
"傅沉舟用酒精棉擦掉她脸上的毒粉,"凶手在尸体里埋了机关。
"警用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傅队,
.....连环车祸......货车装着药酒缸......"傅沉舟撞开安全通道的门。
暴雨中的十字路口宛如炼狱,二十个酒缸在柏油路上炸成青绿色火球。
他踩着满地玻璃碴冲向侧翻的货车,
驾驶座上绑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档案照片里失踪五年的陆明修。
"当归......"陆明修被缝住的嘴唇撕开血线,
"他在等你们......"傅沉舟割断绳索的手突然顿住。
陆明修后颈的葫芦形胎记正在蠕动,皮下凸起无数蚯蚓状的血管。苏棠举起解剖刀划开皮肤,
钻出只沾满脑浆的尸虫,虫腹上烙着"7"。"是降头术。"她将尸虫封进试管,
"有人在用蛊虫操控尸体。"陆明修突然瞪大双眼,胸腔里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傅沉舟抱着苏棠扑向绿化带的瞬间,尸体在雨中炸成血雾。混着碎骨的雨滴砸在警车上,
引擎盖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他要我们找到这个。"傅沉舟从血泊中拾起半枚玉珏,
缺口处刻着生辰八字,"丁卯年七月初七。"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法医数据库自动匹配的结果在手机屏上跳动:1987年7月7日,慈安医院出生记录,
双胞胎男婴,母亲姓名栏赫然写着"陆周氏"。"陆明修有个同卵兄弟。
"她调出仁心制药厂员工档案,
"但所有资料都被......"傅沉舟突然拽着她滚进下水道。地面传来重物坠击声,
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插着三根淬毒银针,针尾系着的黄符在雨中自燃,烧出焦黑的七星图案。
浑浊的污水漫到腰际。傅沉舟打亮荧光棒,砖墙上用血画着人体经络图,
每个穴位都钉着只死老鼠。苏棠的胶鞋踩到个硬物,捞起来是把生锈的手术钳,
钳口夹着张皱缩的胎儿B超图。"双胎输血综合征。"她擦掉图纸上的苔藓,
"其中一个胚胎在吸收另一个的养分......"前方传来婴儿啼哭。
傅沉舟举枪逼近声源,在岔路口看见个襁褓漂浮在水面。苏棠刚捞出婴儿,
腐臭的羊水就从七窍喷涌而出——这是个用胎盘和脐带缝合的傀儡娃娃,
心脏位置缝着块带编号的玉牌:07。"和陆明修的玉珏能拼合。
"傅沉舟将两半玉器扣在一起,裂缝处渗出黑血,"慈安医院第七号产房。
"下水道尽头竖着铁栅栏。傅沉舟踹开锈蚀的锁头,潮湿的冷风裹着中药味扑面而来。
苏棠的荧光棒照亮斑驳的砖墙,上面贴满褪色的产检报告,每张都写着"选择性减胎术"。
"陆周氏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她指着1987年4月的诊断书,
"但次子陆怀瑾的出生记录被涂改了。"暗室中央摆着个泡药酒的玻璃缸。傅沉舟打碎缸体,
浮起的女尸穿着八十年代的护士服,双手紧攥着本接生记录。苏棠翻开泛黄的纸页,
在七月七日的记录栏里看到触目惊心的红字:"留长子溺毙次子,产妇突发血崩。
""接生护士被人灭口。"傅沉舟检查女尸颈部的勒痕,"陆家偷梁换柱,
把病弱的次子送进福利院。"苏棠突然用镊子夹起女尸口腔里的金属片。放大镜下,
不锈钢片上刻着段《千金方》残篇,正是济世堂神龛缺失的那三页。"以双生胎为引,
可医天人五衰。"她念出晦涩的古文,"凶手在实践古籍里的邪术。"暗门突然闭合。
换气扇里飘出淡绿色烟雾,傅沉舟扯下窗帘布浸入药酒缸。他们裹着湿布撞向暗门的刹那,
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整个暗室开始向地底沉降。"是升降机。
"傅沉舟摸到墙上的青铜兽首,"机关需要......"苏棠将玉珏按进兽首眼眶。
地面震颤着裂开,露出底下幽深的矿道。生锈的铁轨延伸向黑暗深处,
枕木间散落着童尸骸骨,每具头骨上都刻着药材名。矿车在惯性下滑行了二十分钟。
傅沉舟的枪口始终对准前方,直到微弱的烛光映入眼帘——地下祭坛中央摆着七口水晶棺,
每口棺内都泡着具双胞胎尸体。"他在凑四十九具肉身。"苏棠摸着棺盖上的星象图,
"北斗七星每宫对应七对双生子......"祭坛后方传来铁链晃动声。
傅沉舟抬手打灭烛台,在黑暗中听见利刃破空的尖啸。他侧身躲过淬毒弩箭的瞬间,
苏棠的解剖刀擦着他耳际飞过,钉住个正要按下机关的黑影。"陆怀瑾。
"傅沉舟用手铐锁住黑影手腕,"还是该叫你......"黑影突然发出女人笑声。
傅沉舟掀开斗篷,假发下是张被硫酸毁容的脸——正是慈安医院失踪的产科主任。
她咧开被缝住的嘴,喉管里插着的铜哨吹出七个音阶。水晶棺盖同时弹开。
四十九具尸体在哨声中直立而起,眼窝里爬出带着编号的尸虫。
傅沉舟对着祭坛顶端的青铜鼎连开三枪,鼎身炸裂的瞬间,暗红色药酒如血瀑倾泻而下。
"快走!"他拽着苏棠跳进暴涨的药酒河。腐臭的液体灌入口鼻。苏棠在挣扎中抓住根浮木,
发现是块刻着"仁心"二字的牌匾。傅沉舟的枪管卡在青铜鼎残骸里,
右腿被尸群撕扯得血肉模糊。前方出现光亮。苏棠在即将昏迷前听见闸门开启的轰鸣,
三十年前的阳光涌进地下河——他们正被冲进仁心制药厂废弃的消毒池。
警笛声从厂区外传来。傅沉舟用尽最后力气将她推上岸,自己却沉入泛着毒泡的池水。
苏棠趴在池边呕吐,看见他肩头的葫芦纹身在药酒中溶解,露出底下被烙铁烫毁的"7"字。
"傅沉舟!"她伸手去够他浮起的衣角。水面突然炸开。傅沉舟抓着具森森白骨跃出药池,
骸骨的手掌死死攥着本工作日志。翻到最后一页,
泛血的字迹记载着惊天秘辛:"1987年7月7日,陆文渊逼我调换死婴,
真正的长子被......"暴雨冲刷着褪色的字迹。苏棠望着轰然倒塌的制药厂烟囱,
终于明白所有凶案现场出现的"7",都是对那个被篡改的诞生日的诅咒。